印度洋擁有幾座小島,若是仍要組建一個公司,只怕會有不必要的虧損產生。”泰雷神父言辭鑿鑿地說,像是一個預言家一般。
“你說的對,以前的東印度公司確實虧損很大,甚至需要動用政府預算補助,但是,那是以前的東印度公司,並不是現在要重建的東印度公司,它們兩個在法律上不會有任何聯絡。”路易耐心地解釋道,“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建立一個公司全權處理東方貿易、軍事、政治事務,那麼日後法蘭西在東方的擴張就將完全由財政補上。國家的財政狀況,我想你應該比我更瞭解。”
“陛下,財政的狀況需要時間改善,因此,我建議您,至少在五年之內,不要再對東方進行擴張。”泰雷神父嚴肅地說,“印度洋上的殖民地大多為不列顛、荷蘭、葡萄牙瓜分,而更東方又有強大的清帝國,若是繼續在東方擴張,很可能會和他們發生衝突,甚至戰爭。”
路易沉默了幾秒鐘,似是若有所思一般,接著突然看向舒瓦瑟爾公爵,問道:“我的外交大臣,財政總監說的話會有可能實現嗎?”
舒瓦瑟爾公爵頓時犯難。他並不知道路易的擴張戰略,因此心中也擔心著泰雷神父所說之語成真,但是,他最為擔心的並非是法蘭西與他國發生戰爭,而是擔心真到了那個時候,國王陛下會缺乏魄力,如路易十五一般,將引發戰爭的責任全部推到他這個外交大臣頭上。
舒瓦瑟爾公爵心虛地看了看路易,又往周邊無意識地瞄了幾眼,硬著頭皮說:“財政總監所說的確實可能成真,但是……”他說到一半,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之下,最終閉上了嘴。
路易並沒有從舒瓦瑟爾公爵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這令他頗為遺憾,也頗為驚訝。他原以為舒瓦瑟爾公爵會向以前那樣,是一個堅定的主戰派,卻沒有想到這位優秀的外交家這時卻變得保守起來。
路易緊繃著臉朝著眾大臣一個個望去,先是伏爾泰,而後是其他“蝦兵蟹將”,可他們無一不是保持沉默。
作為司法大臣的莫普**官,向來在這種會議中謹言慎行,若無必要便不多說一句無意義之話,若無關聯更是不對任何政事發表言論。他坐在末席,眼看著眾大臣的沉默和國王的不滿,心中也在打鼓。
莫普**官意識到這是他的一個機會,但也可能是一場隱形危機。在無一人應和國王的情況下,他若是能夠表示同意,那等於是在國王面前立下一大功。但與此同時,他也也可能被賦予趨炎附勢、邀功獻媚的形象。
論心中真實的想法,莫普**官也反對東印度公司的重建,因為依照以往的慣例,東印度公司的董事全為國王身邊的紅人、重臣擔任。國王的寵幸和東印度公司的財富結合在一起,那麼便意味著在內閣中會出現一個勢力強大的威脅。莫普**官現在最大的野心便是首相的位置,現首相伏爾泰畢竟已經八十歲,活不了幾年,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為自己再多增添一個強大對手。
然而,莫普**官畢竟善於計較這些小得失。他轉念一想,發覺形勢不同,所以東印度公司的財力亦不可能相同,現在即使重建東印度公司,也不可能出現寵臣加上財富等於權勢一事。最重要的是,他一直知道,若是不抓住國王這棵大樹,是絕對不可能做上首相的位置。
兩相矛盾之下,恰好路易的目光已經瞄了過來,莫普**官不再多想,豁出去般地凜然說道:“陛下,我同意重建東印度公司。”
“哦”路易臉色一變,轉慍為好奇,問道,“你的理由是……”
“陛下,我們雖然失去了印度,但這不代表我們未來真的就無法再重返印度。不列顛還在對印度進行銷蝕,我們還有機會,所以,重建東印度公司,或是一家擁有東印度公司職能的公司並不是一件壞事。”莫普**官回答說。
“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