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同情心,特別是整日在沙龍中聚會的巴黎男女貴族們。
路易將喬治安娜塑造成了一個被丈夫背叛、輕視、奴役的貞婦的形象,並將她的數次流產歸結為丈夫出軌。法蘭西早已經透過了《女權法案》,不少女性貴族皆接受了女權思想,更有甚者開辦了女權沙龍或女權俱樂部,其中,羅謝爾?費爾奈的妻子瑪儂夫人便在這方面極為出名,已經成為了一個標誌和領袖。 全文字無廣告
瑪儂夫人的另一個身份是安娜的手下,她在安娜地指示下將此事抬高至女權運動的高度,並指出這一悲劇是因為女性對自己的命運毫無權利。這一來,深受女權思想薰陶的巴黎貴婦們便開始對喬治安娜產生了同情,並對德文郡公爵展開了批判。
無疑,德文郡公爵在這件事上非常不幸,他所做的不過是任何男性貴族都會做的,可他卻成為了數千年來被男性壓制權利的女性的攻擊物件。
女性貴族們雖多被女權思想薰陶,可她們又哪裡敢真的反對自己的丈夫,併為了所謂的“權利”,冒著失去地位、名譽、財富的風險去鬥爭。因此,德文郡公爵的事蹟在被放大後變為了女性貴族們的丈夫的影子,被她們當做了出氣、發洩的物件。
除了瑪儂夫人之外,路易在這件事中還有一件物證——喬治安娜在1779年所寫的那本被瑪麗?安託瓦內特都喜歡的書——《西爾芙》。
《西爾芙》中的女主角與喬治安娜的經歷太過相似,同樣的顯貴出身,同樣的嫁於風流的丈夫,同樣的痴迷賭博,因而不得不讓人將其與作者連線起來看。與此同時,這本書亦透露出了這個時代貴族夫人們共同的命運經歷。也許她們墮落的過程各有不同,但幾乎都有一個相同的原因——丈夫不忠、婚姻失敗。
路易為了能令更多女人成為喬治安娜的力量,便動用自己的錢將法文版的《西爾芙》加印出版,甚至低價出售。一時間,喬治安娜不僅成為了一場利益婚姻的受害者,更成為了女性自強**的標誌。
巴黎是歐洲的輿論、時尚中心,上至政治思想,下至髮飾衣裝,皆能影響整個歐洲。英格蘭與法蘭西不過是一水之隔,小小的拉芒什海峽自然是無法抵擋住強大的輿論潮流。倫敦的女人雖不像巴黎的女人那般深受女權運動的影響,可她們也都是性別不平等的受害者,加之德文郡公爵的風流韻事在此地更為著名,因而這裡的輿論也並不比巴黎的低。
此時,路易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接下來便是向法院提起訴訟,讓法院來宣判他們的婚姻無效。英格蘭是歐洲最早推行憲政和法制的國家,亨利八世那樣的國王都是透過法院來處死幾位已經失寵的王后,可見法庭在這個國家的地位。如今英格蘭已經被法蘭西掌控,在此之前這一訴訟還可能因為男權的強勢而未必能勝訴,可在現在,一來有著他國勢力在影響,二來還有著輿論,勝訴的機率會因此大增。
路易以三步走的方式施展這一計劃,訴訟雖還未提起,可喬治安娜已經揚名巴黎和倫敦。不過,也正是因此,另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喬治安娜,這個人就是正與富蘭克林在潮溼、陰暗的閣樓中四目相對的查爾斯?福克斯。
富蘭克林因查爾斯?福克斯地到來而推遲了起行日期,他本就要去勒阿弗爾坐船回北美,而最近前往北美的船也是在半個月之後才會起航,故而拖延一日半日並不會有大礙。
“您要刺殺法蘭西國王?”富蘭克林瞪大著眼睛驚訝道。他剛剛從查爾斯?福克斯口中知曉了這一驚天之舉。
查爾斯?福克斯興沖沖地點頭道:“是的,我已經計劃好了。我有一筆錢,可以僱傭刺客,甚至我自己也可以擔任這個角色。”
富蘭克林默不作聲地暗自思量道:“刺殺?也許在這個時候,刺殺才是令北美恢復自由的唯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