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在車馬隊伍的上空盤旋了幾圈,然後落在葉遊牙所坐的深紅錦緞朝陽頂馬車上,原地蹦跳了幾下,忽然又起飛,向著來時的路一掠而飛……
…
皇宮裡。
葉曜正抱著施纏月揩油揩的愉悅,眼看就要“直入玉門關”,忽然感覺大殿內風聲鶴鳴陰風陣陣,他頭皮一麻,施纏月的反映比他還快。只見他迅速的拉好下滑的水紅色羅衫,從葉曜懷裡一躍而起,愉快的奔向某方,歡喜的叫到:
“蓮大人~~~~”
葉曜欲哭無淚:這座冰山,為毛兒總是選擇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出現?!
華貴的天鵝絨絲絹搭配雪白的潭州織錦,寬闊的袖角和領口處鑲嵌了黑色的蕾絲,一汪寒青玉帶纏上腰間,長及掖地的墨髮密如瀑布。
蓮壬著一件清煙刺花折月袍,端然如鳳立在奢華雅緻的後殿中央,長袖善舞,卻一如既往的面色如水。看到施纏月興奮連連的奔上前,亦是波瀾不驚的滑出一句:
“還是下面。”
“轟隆”一聲晴天霹靂,施纏月奔跑的姿態定格在前方。
蓮壬輕輕伸出揚起手指,若有若無的撫摸施纏月絕望的臉,唇角一朵詭秘的笑媚態橫塵,施然道:
“月,果真喜歡下面,多些。”
施纏月凌亂了風化了石化了,碎成一地爬不起來了。他痴痴的望著蓮壬臉上的面紗,萬分隱忍後還是想把那紗扯下來,他好懷念那張臉的說…這麼一想,鼻腔裡一陣腥甜蜂擁而出拉都拉不住,施纏月捂著鼻子一臉無助。
蓮壬又道:“月,如此孜孜不倦,還會上火麼。”
語出,施纏月熱淚縱橫,葉曜石化了。半晌,沉著臉冒出來一句:“你除了看熱鬧還能幹點什麼?”
“葉王想我還乾點什麼,就說。”蓮壬不吃他那一套,兀自在雕花八仙桌旁坐下,輕一揮袖,姿態雍容。
葉曜冷笑:“我說怎樣你就會怎樣麼?可笑,你就從來沒把我當過皇帝看!”
蓮壬不動顏色:“是麼,我以為你會晚點才看出來。”
葉曜懶洋洋的靠在床頭,俊美無雙的臉龐滑過一絲涼意,一雙深褐色的瞳孔宛如貓眼石一般,閃爍著迷離的光芒,只聽他輕笑了一聲,幽幽道:
“照你這麼說,我還是比較令人意外的了。”
蓮壬無表情:“是麼。”
葉曜冷哼了一聲:“說吧,又想幹嘛。擱平時早就甩甩袖子走了,怎會到現在還肯講些廢話…”
蓮壬忽然沉默。氣氛一僵,施纏月愣在兩人中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臉踟躇的十分可憐。葉曜心一軟,起身慢慢走上前一伸手攬美人在懷,淡淡道:
“能夠讓你沉默的話,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好奇麼,”蓮壬忽然眯起眼,一雙銀灰色的瞳孔眯成妖嬈的銀絲,微微瞧起一邊兒的嘴角,低笑道:“好奇的話,就不必了。”
蓮壬起身,輕輕推開刻滿了扶桑花的窗子,微微洞開的瞬間,一宏日光傾城而下,蓮壬在斑斕的塵埃中慢悠悠揚起一隻手,半空中一隻盤旋的白鴿振翅而來,準確的落在他指端上,“咕咕”的叫了兩聲。
蓮壬的目光盯著鴿子爪間那一小片華美的錦帛,頭也不回的輕聲問:“你派了誰去蒙鈿……”
“有問題?”葉曜蹙起眉,攬著施纏月的手臂線條繃緊。
蓮壬慢慢轉回身,明媚的日光下,一雙眼卻如臘月寒風,刺的人骨肉生疼。葉曜望著他的表情開始嚴肅了起來,連施纏月也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蓮壬問:“誰。”一個字,力敵千鈞,擲地有聲。葉曜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清楚他眼底一閃即逝的殺意,很多年不見,卻像當初一樣有著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