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話落甩袖離去,四周圍無人敢叨半個“不”字。
卻在他走後不久忽地爆發一陣譁然:不是攝元心法四重天嗎,坑爹啊,那被打殘的不是五重天嗎,倒是還個手自衛啊!
一旁被橫著抬走的弟子昏沉之際心中咒罵:你他娘能看清他是怎麼出手?老子能自衛,輪得到你馬後炮?!
……
卻說水陸洲自打成了萬極分壇,標準的地廣人稀。
馬含光居所於一片稀疏矮林後,獨門獨戶,架著木橋,出門便是溼地,陽光一照,大把光斑,鎏金一般映著碧空如洗,浮雲飄杳。
“出來。”一路都是平穩步伐,不疑其他,這刻忽然停住,馬含光喝道。
林木後鑽出一人,寬大黑袍,連帽卡至眼間,遮去大半張臉,只有一副光潔下巴引人遐思,不知此人生得何等樣貌。
不待與馬含光靠近,這人便摘下帽簷,露出張白皙面龐,深幽眸光,邊走邊道:“你這是被誰惹了,發那麼大通火?”
“你見到了?”
來人年紀不大,聞言挑眉,“許久不見,等不及想見你一面,誰知撞上那麼一幕。”
“有勞尊使記掛。”
沈邑呵呵一笑,一副就知你會如此的表情,又問:“傷勢如何了,你方才那般出手當真沒問題?若是氣不過那群人,我可替你逐個宰了。”
“不必。”馬含光道,“不是氣不過,只是人心所向,是時候變變風向了。”
“哦,你終於肯正視副壇主這個身份了。可依我看,有人也開始重視你了。”
馬含光反問:“又如何?”
“我還是替你宰了吧。”
“別多管閒事。”
沈尊使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並肩立在馬含光身側,日影斑駁下,馬含光的面目有幾分模糊。
“一年了,”沈邑收了笑,“你這一年過得可好?”
馬含光垂眸的一個小動作沈邑都自認看在了眼中,卻因此更加肯定這人在聽到問題後全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眉眼冷淡,馬含光答:“並無不好。”
“攝元心法你可放心去練,宮內除了宮主以外,鮮少有人知道這功法有兩套版本。你所修此套雖難,卻走得遠,於你舊傷有益。”
“嗯。”
“一年前若非你冒死重創左護法,宮主之位早已換人來做。宮主知你功勞,也不時念起你。只是左護法根基深厚,這一年更是攪風攪雨。那時將你安置於此,是為你安危考慮,並非是輕信讒言,懷疑你加入聖宮的目的。”
馬含光道:“代我叩謝宮主恩典。不用太久,我很快就會回去。”
“你?已決定要介入血脈重歸萬極一事?”
“嗯,一共有幾個?”
“三個。”沈邑答,“我明日便要動身前往東越,那裡也有一個。”
“哪個是真的,還是全都是假的?”
“這……”沈邑面露難色,沒答,馬含光也沒再追問。
沈邑道:“我有難處,你也彆氣。你這模樣連我看了都覺可怕,也不知一年前到底發生何事,你一夕間性情大變,連兄弟都翻臉不認。但無論你有何決定,我只想讓你知道,昔日你於我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時刻不忘。”
沈邑走後,馬含光立於原地,心中玩味“兄弟”二字。
兄弟與主上,兩廂矛盾時又該如何抉擇?世上絕無永遠的兄弟,有的,從來只是最信任的人、最義無反顧的背叛。
☆、第7章 心魔
馬含光昔日被自己全心信賴之人出賣,落得聲名狼藉,一無所有。再給他一次機會,道義、情誼此類種種絕不沾染。只可惜他並無這種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