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季道的做法為人所不屑,但是他最成功的迅速崛起,除去獨攬儀興府的大權,對東海的影響也日益深遠。
徐汝愚說道:「宛陵為季道與漱玉的婚事大張旗鼓,雖說情有可緣,可在這時還是讓人放心不下,你去最好。陳預解散青鳳騎營讓人措手不及,你不妨在宛陵多待上幾日,一些上次不及帶出宛陵的人,這次要想些法子。別人或許可以不計,肖烏野你要替我騙回來。」
張仲道苦笑道:「肖烏野就像潛在水底的魚,精明透頂,豈是我騙得了的,實在不行,只有敲暈了他,將他將在馬車裡運回來,反正他在宛陵也沒人注意。」
「怎會沒人注意,陳預就對他盯得很緊。東海戰局之後,我曾希望乾爹將肖烏野調至雍揚,正是被陳預所阻。可見陳預還頗識人之明的。」
陳預何止頗有識人之明?宛陵旁系大將如方肅、張季道等人雖然最終歸於陳昂門下,當初卻是陳預慧眼識出,予以重用的。方肅雖與陳預政見多有不合,卻也不會背叛他。
東海戰局的中後期,肖烏野與張仲道一同在白石外線作戰,後來同在宛陵供職。徐汝愚對他評價甚高,張仲道自然也會留意。肖烏野只是投附的旁系將領,在森嚴的宗族制度下難得重用,何況他在東海一役中拘於麾下兵力所限,並無傑出表現,陳預也不能破格用之。
此時的肖烏野在宛陵只是一名衛軍營尉,這還是年後剛剛提上來的。
徐汝愚想起當年雍揚城外肖烏野的贈書之誼,知道他也是熱血男兒,他在宛陵軍中表現平平,不得提升,非為他甘願蜇伏,也非他才具庸碌,而他不甘心為世家所用罷了。若非脫不開身,僅憑肖烏野一人,就值得徐汝愚親自去一趟宛陵。現要有仲道與幼黎前去,應當不去自己親自前去差,如此想來,心中還是沒有萬分把握,說道:「他若來雍揚,我以延陵衛將軍銜虛席以待,若是他無意來雍揚,那就算了……」最後一句卻是說得不情不願。
張仲道吃了一驚,訝道:「如此待遇,豈容他不來,只是我以為你會將我調去延陵。」
徐汝愚說道:「白石的許伯當不能不防,雍揚也需有人居中策應,東面沿海地域更需大將鎮之。魏禺統領水營,陸上若無人配合,怕是無法有限封鎖普濟海匪的北線。若是肖烏野不來,自然是你去延陵,他若來,你就去宿邑看著許伯當,免得他有什麼動作?」
張仲道想到許伯當極可能與宛陵與雍揚的聯合壓制下無所動作,心中難免不願,轉念又想:初期北線終不會有大的戰事發生,此事不用與肖烏野去爭。
張仲道雖有名將之風範,想問題時臉上表情卻很豐富。
徐汝愚看著他臉上忽憂忽喜,與幼黎相視一笑,攜她的手進屋去,任張仲道一人在院中發愣。
蕭逸之來雍揚已有月餘,此時坐在蕭別離的下首,滿目憂慮。
蕭逸之前去清江之時,會中尚無舉會南遷的決議。蕭逸之真心盼望徐汝愚能破公良友琴,東林會可以隨之水漲船高,將勢力滲透到東南各郡來。雖然與徐汝愚約定條文中,有許多嚴格的限制,但是對於不求軍事割據的東林會而言卻無大礙,反之有一種方便在裡面。
以商貿為宗旨的東林會實無願意維持這麼高的戰備。
蕭別離的心情尚未能完全擺脫別離弓被毀的影響,或許壓力之巨讓他變得易怒。
他狠狠的看了蕭逸之一眼,憤然說道:「在這的亂事,若無自保的實力,終逃不得被吞噬的命運。」
「可是,東林會此次參與世家爭霸的格局,只會深陷之中,再無以往的超然,周轉於各郡世家之間了。」
「且不論宗師能否一語成讖,但是南平復闢已成引弦之箭,東林會既要避開中原腹地,也無力與南平郡支援的兩湖幫相爭,遷撤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