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麼?”
溫世同往後退,一步一步蹣跚得像個走不動的老人,跌在牆壁上,剛在蔓蔓面前囂張的那雙小眼珠子,如今氣勢全無,佈滿惶恐地大張著,望著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
寒氣,伴隨男人韻律的腳步往四周擴散,冰到零點的聲音迴旋在畫廊裡,如寒冰冰封四處:“你問我我想做什麼?”
冷冷的一聲反笑。
溫世同彷彿全身被凍住了,連眼珠子都不動了,根本找不回來聲音。
隨溫世同來的那幾個下手,見溫世同這個樣,紛紛棄械而逃。
擦過那冰冷至極的男人身邊,衝到門口,快要見陽光的時候,突然見一溜的軍影出現在門口,宛如一座高不可攀的綠色的牆。於是,這幾個全跪了下來,高舉雙手,嚷道:這事不是我們做的,是他做的!
溫世同的額頭冒出層層冷汗,巴不得後面這堵牆能穿個洞讓他鑽過去,或是直接把頭撞牆。
這時候,那個被蔓蔓震得發呆的李振偉,回過了神,卻分不清狀況,發出連聲詫異:“明珠,你怎麼在這?——君爺?!”
“振偉!”看父親好像護不住自己了,溫明珠像條蟲子爬到李振偉腳邊,伸出雙手使勁兒抱住李振偉的雙腿,“你要相信我,這事真不是我乾的,我真是愛你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振偉叫,因為雙腿被溫明珠像抱佛腳一樣捆住,寸步不能行。
君爺的聲音一響起,全部人再次被凍住了,包括李振偉的叫聲。
“你剛好像是說,要抓誰去法辦?”
冷眸冷丁丁地把溫世同整個兒吊起來掛牆角。
“我,我——”溫世同即使發不出聲音也得拼命地擠。
這個男人太可怕,雖然之前早已知道,但是現在面對面對上,才知道遠比自己想象中更可怕。似乎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光用那眼神都能把他像只螞蟻壓死。
“你什麼?”
“她,她毀了我女兒的臉。”溫世同喘著,痛苦地喘著。
“你說她毀了你女兒的臉?”
再一聲地府似的冷笑,冷眸瞬間發出的寒刀要活活地剝掉他這層枉為人的皮。
喉嚨裡翻滾的口水吞不進去,溫世同像是要死不能要活不成地掙扎:“是,是她指使人做的,有證人。”
於是,那個先前為溫明珠溫世同作證指證蔓蔓為殺人兇手的證人,被高大帥一揪領子,馬上殺雞似地痛叫:“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叫我撒謊,叫我指證那個女人。”
李振偉傻愣。
溫明珠是要把那張包裹紗布的臉都埋到李振偉的兩腳之間。
看溫明珠和李振偉兩個人的這幅姿態,初夏實在忍不住了,想笑,然而君爺的冷氣太強悍了,讓她的笑都凍在了唇邊。
現在的確不是笑的時候,蔓蔓受誣陷是一回事,主要是在場的人誰都看得出來,眼前的兩個爺都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君爺生氣她們不是沒有見過,而姚爺大怒,倒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眼鏡後的月牙兒眼微眨:進門的姚爺,劉海下那雙狹長的眸子底下微微發著冬日溪流的冷光,給俊顏上的美鍍上了另一層誘惑的魅色。不知是不是盛怒的關係,她對不上他的眼。
姚爺直走,是一條直線走到溫明珠面前,單膝一彎,蹲下,劉海一飛,露出底下那雙充滿魅力的眸。
面對君爺渾身瑟抖的溫明珠,在看到如此美貌的姚爺時,似乎能緩一口氣了。或許在她心裡面,這個溫謙有禮的男人,肯定比可怕的君爺好應付。
然而,在幾秒鐘之後,她立即明白到自己錯的離譜。
優雅的指尖在她下巴頜上輕輕一挑,她痛得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