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牆壁聲音更小,他忙貼緊了床根聽著,只聽韓霸道:“將幾位弟兄叫來房中,先商議商議。”顧浪貼著強,輕輕打了一個呼哨,不多時,房門輕叩,孟三開了門,六個人躡手躡腳的走進來,當先一人就是那毛臉漢子,對韓霸抱拳作禮道:“大哥,要動手了嗎?”
韓霸道:“嗯,幾位兄弟已經確定他們就是從郡邑逃出來的趙嘉一行,今晚就將他們捉了。來時秦軍還在郡邑將養,待捉了他們去,領一場富貴,說不得還能因功混個小尉做做,那兄弟們就算發達了!”說完猶自得意地笑了起來。
另外幾人中一人道:“兄弟見那裡面有四個小妞真他媽不錯,待捉了他們,兄弟等先爽一番可好。”眾人齊聲應和,彷彿趙靈青蘭已經被剝了個赤條躺在眼前一般。
荊天行一哂,“胃口真他們不小,也不看看自己那猴樣有那個命沒!”
突又聽顧浪道:“當下是先怎麼合計將他們捉了,白日見騎馬那人衣衫遒勁,精神碩爽,右手虎口手繭厚實,想來功夫不弱,要合計先制住了他才好。”
韓霸道:“嗯,二弟說的是,到時我與三弟合圍了他,不相信還捉不了他。四弟,他們各人所在房間都打探好了嗎?”那毛臉漢子叫郝武,聽了道:“都已經打探好,這家店的房間按照天干地支排列,趙嘉和那老頭在庚午房,那四個女的在辛未房,騎馬那人和那小子各在壬申房、癸酉房。”
顧浪道:“如此甚好,主要拿住他兩人就行了,多去幾個兄弟,四弟帶兩人去庚午房,大哥三弟去壬申房,四人去辛未房,我去捉了那小子。”眾人應諾,荊天行聽了心道:“怎麼我就那麼弱嗎?拿一個來對付我,我可是一個對你們十個啊!”只聽房門輕響,想是他們已經動身。
韓霸等提了刀,出得門來,各自尋好房門,正要舉刀褪門閂,不想手一剛舉,突地一陣頭暈,接著腹內翻攪,一股如吃了屎般的噁心襲來,一個踉蹌沒站穩,忙抓住了欄杆,轉頭看看眾兄弟,竟然和他一樣。剛要開口相問,一大口混雜著穢物的酒水就噴了出來。一捂肚子,吐的更兇了。
他們一陣折騰,藥效終於發作,當下二樓滿廊盡是汙穢一地,人站不住。顧浪道:“大哥,媽的這是什麼事啊,兄弟們都……”說完又忍不住吐了一口。孟三想要說話,不過他吃喝最多,一張嘴就是廢物,支支吾吾哪裡能說?
韓霸道:“媽的。想是著了道了。顧不得這麼多了,先回房再說!”說完跌跌撞撞的扶住廊柱往房間扒去,後面幾個貪吃的全身痠軟,站立不住,順著地上像拖把一樣爬回房間。
荊天行在門後聽了,掩住嘴沒笑出聲來,“叫你們小瞧我,慢慢吐吧,剛才我可是吐了半個時辰,你們慢慢享受吧!我可去睡覺了!——哎突然又不恨南老頭了!”
一小廝如廁聽到響動,上樓一看,差點滑倒,大驚道:“這……誰在這吐的……還那麼多……”
當陽光帶著早雪的微寒射進窗來,荊天行睜開眼睛出了房門,見趙靈青蘭等已經在樓下用早飯了。一伸懶腰,全身兀自沒勁,轉頭看看廊上,乾乾淨淨,已經沒有半點穢物,不覺感嘆這公子居的小哥真能吃苦。
青蘭見他出來,道:“天行哥哥,你醒了,下來吃飯吧!”
趙靈吃著東西兀自道:“聽說某人昨晚吐了,店小哥說還很沒禮貌的吐在廊上,更讓本姑娘震驚的是竟然那麼多,你昨晚到底吃了多少?真丟人!”說完搖搖頭,大有真是一個吃貨的意思。
荊天行下得樓來,提起桌上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在嘴裡,道:“是啊,昨晚吐的太多,現在又餓了,你少吃點,免得也吐了。你一個姑娘家,那就有礙瞻觀了。”說完猶自回味無窮地嚼著牛肉。
趙靈白了他一眼,“本姑娘現在吃飯,你不要又吐了,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