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聲“出!”,大拇指一按在小雨的兩眉之間,然後就看到他不停地往死裡按,而且開始滿頭大汗起來,嘴裡不停說奶奶的,竟是一隻惡鬼,老厲害了,在掙扎個不停。
我們三人都奇怪地看著他,明明那裡就是什麼都沒有,哪裡有他說的惡鬼在掙扎?反而是小雨的眉頭開始紅腫起來。特別是剛才他的手竟然按在了小雨的那個地方,還按了兩個,他媽的,我心裡一股火就騰騰地冒起來。
我一推那道士,說你會不會啊,有這麼折騰的嗎,你看小雨的額頭都紅腫了?
阿齊也說早就知道是一個假冒的,你見過坐在醫院裡的道士嗎?
這時小雨卻悠悠醒轉過來了,嗯一聲,看了我們一眼,說你們吵什麼呢?
我一愣,說小雨你醒了?
阿齊湊上來,說小雨是不是我們說話大聲就把你給吵醒了?
劉宇說你們啊,還不快謝謝人家張道長?
張道長卻擺擺手,說你們快走快走,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阿齊說你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歲,大不了就是三十歲,其實也大不了我們多少,別擺這些老資格,好像你很能耐一樣,就這樣按眉頭,哪個不會啊?
我說走吧,當即拉起小雨,走出急診室,穿過主樓,來到外面的停車場,在腳踏車旁邊站著,阿齊也跟上來,劉宇卻沒有跟上來。
小雨說阿齊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瞪了阿齊一眼。
他急忙說哪裡是真的,我就是不小心自己砍了下來,沒事的,我阿齊沒了這條手臂,一樣是條狼。
我說你是狼那我是什麼?
阿齊說你是三匹狼,我是一匹。
我們三個哈哈大笑。
阿齊說奶奶的不呆在這裡了,回去吧。
他的斷臂處綁著白色的綁帶,看著真是彆扭。我說你真可以回去了?不住那高階單間了?
阿齊說那也是人住的?滿地狗毛,一屋子的腥味。
我說你能住那麼高階的單間,享受高階狗的待遇還想什麼樣?
我們又是大笑。
我們站在腳踏車旁邊說著話,三個人在異地相見,總覺得特別親切,特別是小雨今天好漂亮,像個小娘子。
說了十幾分鍾,還沒見到劉宇出來。
我說我去叫劉宇,你們在這等我。
便在這時,從醫院門口開進來一輛邊三輪摩托車,一個急拐彎,差點撞上我們。
阿齊大罵,說奶奶的怎麼個意思?要撞你小爺爺嗎?
小雨則嚇得花容失色,往後退了一步。
我仔細看過去,車子往門診樓門口處一停,從車斗裡站出來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七八歲,一米七左右,手裡夾著一個黑色的包包。
後面坐著的是一箇中年女子,外表一般,鼻子有些塌陷,但眼神看向我們時,一臉的陰,像一條蛇一樣盯著我們看了一眼,就轉頭跟著那個斯文男子穿過主樓,往後面的太平間走過去。
我要進去叫劉宇,只能跟著他們兩個人走。
走著走著,那個男的回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和那個女的說什麼,那個女的頓時停住,回身,看著我,說你們還想怎麼樣?
我說我沒想怎麼樣。
那女人大怒,說錢已經給了的,想反悔絕對不可以。
我說你說什麼?
那個女的回頭對那男的說,馬斯,看來真是要反悔了。
那個馬斯陰陰的走回來,看著我說,你回去叫黃鑫龍想清楚後果,哼,跟我鬥,我踩死他。
然後拉著那個女人快步向太平間走去。
我罵說你們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