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咬了一下牙,長嘆一口氣說:“我父王,已經歸天了。”
陳璲一聽就“啊”了一聲:“怎麼?屠耆單于已經不在了?”
雖然猜測到了匈奴必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訊息仍是有些出乎苟參的意料,他就看著常惠。
常惠說:“按著這信的內容,屠耆單于確實已經不在人世。”
“這羊皮裡的內容,是屠耆單于臨終時所留下的絕筆。”
常惠瞧了姑瞀樓一眼:“還是坐下說話,請。”
姑瞀樓其實心急如焚,但是看到常惠堅持,就坐下說:“事態緊急,我長話短說。”
“這幾年匈奴一直很亂,大傢伙都過不好日子,為了大草原的安穩,為了人人能平安度日,我王屠耆單于連年征討,終於就要成功將匈奴部族聯合在一起了。”
“可是還剩下呼韓邪和車犁兩個宵小之輩。”
“因為車犁距離我們最近,我王於是親率四萬大軍征討車犁,要和車犁決一死戰。”
姑瞀樓說著聲音就大了起來:“車犁那笨蛋哪裡是我們偉大的屠耆部族對手!就在車犁即將戰敗的時候,那個卑鄙小人呼韓邪從背後偷襲了我們,我部族死傷了有幾萬餘人。”
“本來我們能夠將車犁部族一舉殲滅的,可是因為呼韓邪和車犁前後加攻,我們就功敗垂成。”
“車犁不敢和我們硬碰硬,向荒漠西北的方向撤退,呼韓邪也急忙收兵。”
苟參不知道這個姑瞀樓的話裡有沒有虛構和誇大的成分,不過看起來屠耆單于的死絕對是和呼韓邪有關係,因為聽姑瞀樓的言下之意,這個呼韓邪好像為人比較陰險。
屠耆單于應該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只可惜,到現在苟參還沒有發現這個姑瞀樓繼承了他父親的什麼優良基因。
車犁和呼韓邪比較,呼韓邪更有成為單于庭的屠耆對手的潛質。
“呼韓邪卑鄙無恥,既然敢做,就應當敢為,車犁往西邊逃得沒影了,我父王領兵六萬,要去教訓這個心思歹毒不敢和人正面決鬥的小人!”
“誰知這時,草原忽然經歷了一股寒流,我部族的六萬多控弦勇士竟然在出徵路上被暴風雪凍死大半……本來已經逃跑的呼韓邪在這時反過來將我們包圍了。”
“他只圍困我們,卻不動手,結果,我們大部分人因為沒有吃的,就被餓死……”
姑瞀樓說著眼睛帶淚,語音哽咽。
匈奴是遊牧民族,走到哪裡就吃住到哪裡,完全是靠天生息。草原忽然有了暴風雪,草被凍死,放牧的牛羊就沒有糧食,匈奴人就會遭到致命打擊。
從見到這個姑瞀樓開始。苟參就覺得他是一個熱血、性子直。但是頭腦也相對比較簡單的人物。
不然,那些追殺姑瞀樓的人不會利用他手下的性命來引誘已經脫離危險的姑瞀樓重新回去和人數眾多的對手死戰。
用姑瞀樓的話說。他“千里迢迢”的從匈奴草原來到敦煌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面見大漢皇帝。
既然手下已經有必死之心來成全他完成任務,可是姑瞀樓頭腦發熱的重新拐回去禦敵,等於放棄了執行任務,這樣讓手下的死變得絲毫沒有意義。
如果不是苟參和陳湯碰巧在那裡等待海市蜃樓的話。姑瞀樓估計這會已經被抓了,或者已經和他的老子一樣死翹翹了,功敗垂成。
“呼韓邪最後給我們一個選擇,就是可以放我們王庭部族勇士一條生路,但條件是要我父王自殺。”
“我們當然不答應,可是,餓死的人越來越多。風雪越來越大,很多人沒有死在戰場上,卻都是被活活的被凍死的。”
“我父王為了救大家性命,就答應了呼韓邪的條件。”
常惠聽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