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一物降一物啊。”汪家鍋莊默默接受了這位漢地女子帶給這家人的好運。
好運像排著隊接踵而來,一個無風的黃昏,古茶道北路科金寺的管家其麥差人捎來信件,說寺廟的派出的馱隊運來了價值為十萬兩藏洋的黃金、麝香、蟲草和貝母,準備讓白阿佳幫助購進價值相同的金尖茶,這一進一出的生意全交由白秀英辦理。阿佳將泥巴色的藏紙信件揣進襁褓,心情就像雙腳要離開地面一樣飄飄然,粗略一估算十萬元的生意,進出的抽頭有百分之八,“啊嘛嘛,菩薩保佑,正值淡季時,卻從天而降一筆大生意,”她差一點笑出了聲,“真是菩薩供得高啊!運氣來了門檻都擋不住。”阿佳將信往襁褓裡一塞,“不行,就是天上掉金磚下來,也得跑快點。”這是亡夫過去常常提醒她的一句話。
人逢喜事精神爽,阿佳像一隻飛舞的“蝴蝶”撲騰著翅膀在大小院子間“飛進飛出”,同時大聲喊叫傭人和僱工的名字,等到大家陸續聚攏後,她說:“今天下午,科金寺的商隊要駐進鍋莊,大家收拾一下,格桑,你帶一個人去找武老闆,先準備五十頭騾子七天的草料;旺堆阿爸去德盛昌茶莊,告訴王恒生老闆,僱人轉運十萬元的金尖茶包到鍋莊來,要快;毛二哥你馬上清點一下做包裝的牛皮還夠不夠,大家明天一早就幹活,保證在七天後將篾筐裝的茶包全部改為牛皮裝的茶包,好讓大金寺的馱隊準時出發,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聽明白了。”能在冬季掙更多的錢回家,甲注娃們心花怒放。
果然在第四天的黃昏時分,科金寺風塵僕僕的馱隊在馱腳娃的陣陣吆喝聲中,將進入汪家的巷子擁堵得水洩不通。有備而迎的阿佳收不住笑容地鋪派張羅著,五十多頭馱騾黑密密麻麻地填滿了整個鍋莊的院壩,馱腳娃們在甲注娃們的幫助下,卸下牛皮垛子。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7 馱腳娃(馬幫)的家園——鍋莊(7)
白阿佳嫵媚的風度和氣質,引來所有馱腳娃好奇的目光,她一口地道的康北方言更讓他們倍感親切,她的聲音和微笑像牧羊鞭一樣,讓這些遠道而來的馱腳娃像一隻只聽話的綿羊,一聲不吭地下垛子。在馱腳娃的習慣性的思維中,藏族女人每天的所做的就是下地幹活放牛放羊待候男人生兒育女,哪像八面玲瓏風情萬種的阿佳,跟大聰本(大商人)一樣。特別是她那雙含情脈脈會說話的眼睛,叫人想入非非。
“只要她的眼睛看著你一笑,身體就會像幹牛糞一樣燃燒起來。”馱腳娃們晚上縮在藏袍裡睡覺時,議論得最多的也是最讓他們心咬肺咬的就是有關阿佳的話題。“我不相信她沒有相好的,看她的面板白裡透紅,光滑得就像獐子皮一樣,一定有男人滋潤他,漢人們說,馬無夜草不肥。”素來會形容的次稱率先引出話題。
“對對對,你說對了,不過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我看見……哎,還是不說的好。”尼瑪接過話,但只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像在吊眾人的胃口。
“臭驢驢,驢崽崽都生出來了,你還不下崽。”他的停頓引來一片罵聲。
次稱笑得嘿嘿嘿地強調說:“你們保證不傳出去。”
“我們保證敢對太陽城發誓不傳出去。”十多張嘴異口同聲。
“那好,”次稱翻將起來盤腿打坐,說:“上次我來鍋莊的時候,我叫松培陪我去給我舅舅送東西,在舅舅家我倆喝醉了,回來時都快半夜了,只有白阿佳屋裡的油燈亮著,我們偷偷來到樓上,好奇地湊進門縫看,當時看見阿佳正陪著卡娘寺的管家白瑪扎西在喝酒,只見她坐在白瑪扎西的懷中,不停地給他灌酒。阿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露出羊羔一樣雪白的手臂,白瑪的嘴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