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和銅香爐,這引起了我的警覺,接著那男的對他說:‘他家裡出了些事,急著要用錢,所以急於要賣掉父親留給他們的財產。’土呷說:‘那你說個賣價。’那男的開出了一口價。土呷對他說,‘價喊得太高了。’”
“那一定是杜杜仁欽的父親亞瑪告訴他的價。”鐵棒喇嘛又憋不住插話說。
11 父命子從(7)
活佛有些生氣了,就問鐵棒喇嘛:“你怎麼知道是他父親開的價?”
“杜杜仁欽不是經商的料,一定是他父親,哼,這老狐狸,那天來寺廟,父子倆就鬼頭鬼腦地說著悄悄話,看見我就裝作沒事一樣。”鐵棒喇嘛越說越有勁。當他看見活佛怒目斜視他時,他立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退到屋子的旮旯裡,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
阿多繼續說:“土呷對他說:‘這個價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他說:‘沒有’‘那容我考慮考慮,我下午給你們答覆行嗎?’男的猶豫了片刻說:‘那好,我們下午再來。’”
達瓦得到土呷帶來的訊息後,馬上就帶著我們守候在土呷商店的周圍,事情果真如土呷說的那樣,那一男一女如期而至。一進門就斬釘截鐵地說:“我只需要你回答我,行還是不行?”土呷猶豫了一會兒,說:‘就照你說的辦’說完就謊稱去拿錢,男的對著女的點了點頭,就從袖筒裡和懷裡拿出鎮寺之寶,此時,十幾個壯漢出現在他眼前,人贓俱獲,將這一男一女捆綁後帶出商店,經過一番嚴刑拷打,男的承認他是土龍寺的喇嘛,名字叫杜杜仁欽。
“哼!只剁下杜杜仁欽的兩根手指,是不是太便宜老狐狸亞瑪了?”鐵棒喇嘛問。
他的這番話,使活佛和幾位高僧面面相覷,開始交頭接耳,唐蒼活佛以他的寬厚和仁慈發表了對這件事的意見,他說:“這件事的發生,是我的疏忽大意,土龍寺建寺幾百年來從來未出現這般讓人羞愧的事,是自己對下面的學經喇嘛放鬆了管教,這樣才造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我會在堪布會上檢討自己的過失。”
活佛情真意切的話令眾僧人埋頭不語,認為活佛的話是真誠而深刻的,他們依然愛戴自己的活佛。唐蒼活佛接著說:“至於其加喇嘛要求嚴懲商人亞瑪的建議,我認為,既然鎮寺之寶在同樣是商人的爾金呷的努力下,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寺廟,這是佛法的勝利,這充分說明善良的力量最終會戰勝邪惡。我們要誦經保佑爾金呷,我相信亞瑪最終會良心發現,貪慾是會惹來無窮災難的。”
就在阿多和索郎在眾多僧人的簇擁下離開土龍寺之際,土龍寺發生了三件事,一是土龍寺決定舉行儀式,迎請丟失數月的鎮寺之寶,以之來結束土龍寺眾僧生心靈上的不安;二是土龍寺決定為爾金呷和他的家人唸誦平安經和消災經;三是亞瑪像老鼠一樣在風高月黑的夜裡帶著自己的老伴,永遠地消失在這片令他無地自容的土地上,去青海的親戚那裡度過心靈上天天自責的餘生。當寺廟舉行迎請鎮寺之寶回寺的儀式之際,阿多同索郎欣慰地離開了土龍寺,兩行馬蹄踏出的雪印消失在雪原的深處……
夏拉塘村依山傍水,達瓦在昨晚同尼旺的閒聊中獲知,包括尼旺,這裡大部分人是蒙古人的後裔。當青稞酒喝得似醉非醉時,尼旺在神龕的後面取出滿是塵埃的用羊皮口袋裝著的馬頭琴,然後撫琴拉弓,曲不成調地忽悠了幾下,深情地用一種無法回收的眼神為馱腳娃唱了一首奶奶教他的古老的蒙古歌,歌曲豪邁、傷感,像站在草原上失去目標的遊子。達瓦覺得喝了酒聽蒙古歌有一種馱隊穿越邦達草原時的心境,那長長的歌調太像寺廟裡喇嘛誦經時的顫音,低沉、高遠,為什麼蒙古人的歌混有太多的寺廟的經聲令他不解。也許是酒的緣故,他同尼旺的女兒眉來眼去。他記得去年一位藍眼睛法國人隨馱隊去絨巴察夜宿這兒,法國人也說什麼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