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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過這一層,忍不住笑了出來。

康浩陵道:「他們眼下正在想法子搭橋過溪,風渺月揚言追到你後絕不容情,北霆門手段向來毒辣,咱們須得儘快尋覓藏身之所!」說著四望一眼,拉轉馬頭,朝向北方一條似是翻越山脊之路。他身上之毒已解,這一扭身卻有些狼狽,氣息也微見急促。一轉之下,司倚真從他身側看得清楚,忽然驚道:「你又跟風渺月交手了?怪不得你的臉色」

康浩陵苦笑道:「正是。」但見他身上那套北霆門人的玄色袍子下?撕去了一片,左手按著後腰,腰間纏著袍上撕下來的布條,黑色布條上透出顏色更深的潮溼血跡來。風渺月那柄得自常居疑鑄煉房的寶刀極之鋒利,她刀法又強,康浩陵與之動手時,行動還有些不便,實不知這一刀傷得如何。他在馬上一番急躍賓士,追上常、司兩人後,才緩手裹傷,略事休息,卻不知傷口仍不斷往外滲血。

司倚真叫道:「你別動,還在流血呢。快,快,常老先生,你有甚麼治傷妙藥,快拿出來。」常居疑道:「這小子找我麻煩,我浪費藥物救他做甚?」司倚真強詞奪理:「他是給你的刀砍的,你脫不了干係。」

常居疑不去理她,側頭端詳康浩陵傷口,竟然面露喜色,拍手大樂:「這就對啦!」康浩陵愕然道:「甚麼?」常居疑笑道:「原本冰浸沙雖與天留門藥物相剋,退去較早,但也沒這樣快法。可是你受傷流血,藥力便去得更快了。我方才還有些疑惑,還道我這批冰浸沙,是否在配置時出了甚麼差錯。要知冰浸沙雖是種在人身肌肉,但自會慢慢回進血脈,如此,藥力便停駐甚久。不錯,時辰算起來,正與藥力的執行符合,我沒配錯,在你身上的效驗――」

司倚真著急得很,見常居疑兀自侃侃而談,對他的敬意?時拋到了九霄雲外,怒道:「喂,你怎地如此不近人情?還說精研藥理呢,一個傷者就在你面前,你還有閒情逸致說這些。」

康浩陵見她小臉氣得發紅,不禁心中感動,說道:「我在那邊草叢裡敷過藥了,沒事」冷不防腦中一陣暈眩,四肢發軟,從馬上栽了下來。

………【第十八章 返鄉(三)】………

差不多也是這時節,一匹天留門畜養的快馬將殷遲送回了無寧門。兩地其實相隔甚近,只是繞道避開崇山峻嶺,要耗費一些時日。無寧門位於喊冤谷,這地名是殷衡當年一時戲言,無寧門人說著好玩,漸成習慣,當地居民倒從未如此稱呼這無名山谷。雖有個「谷」字,但此地更在松州之西,已出了漢人地界,是一片為高山所環繞的空曠高地。仲夏時分,便像天留門附近一樣生滿了嫩黃的油菜花,

殷遲一路縱馬跑來,遠遠望見無寧門人居住的一群土坯屋子,雜在羌人的帳幕之間,忽然勒慢了馬:「我這一去將近一年,怎地好像有甚麼地方不對?」心裡有些怔忡,跳下地來牽著馬走,不斷思索:是哪裡出了古怪?無寧門一點兒也沒變,難道是自己變了?

他卻不知道,這一年自己首度孤身遠行,結交了一個朋友,起始練畫水劍絕學,更作了一回刺客、驚嚇了蜀國皇帝,又作客天留門,見聞種種詭秘行動。一年前他記著仇人的名譜,對母親說自己要去成都打探西旌青派的蹤跡,心中其實不無惶惑;一年後他帶著與天留門主的密約,身中「蛾眉亂」之毒,仇人的名字已經變得清晰起來:「這一個一個,不久以後,不是被我用畫水劍殺死,便是身中斷霞散,受我擺佈整治。不,又何止是仇人?瞧馮宿雪統御門人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