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說說嗎?”
“這……”事涉越王殿下,裴炎也不知該不該就此說將出來,略一猶豫,咬了咬牙,剛要橫下心來,將事情的經過和盤道出之際,卻見閣外一陣響動,內侍監高堯領著數名小太監從樓梯間冒了出來,裴炎立時知道大事不妙,臉色刷地變得蒼白,嘴角不停地抽搐著,話也就說不下去了。
長孫無忌一見高堯進了閣,也顧不得再追問兒女私事,忙起了身,迎上前去,拱手道:“高公公,可是聖上找老臣有事?”
高堯跟長孫無忌也算是老熟人了,彼此間倒也沒太多的顧忌,見長孫無忌上來問訊,便笑著搖了搖頭道:“聖上有旨意,卻不是召司徒大人的,而是給裴都尉的。”話一說完,立刻正色而立,高聲宣道:“聖上口諭,宣洛州折衝都尉裴大同即可覲見!”
裴大同前幾日剛面過聖,以他的資歷,並無再次面聖的可能性,此時一聽聖上宣召,立時傻了眼,發了好一陣子呆,這才回過了神來,緊趕著跪下磕頭道:“臣領旨謝恩。”
“裴都尉,這就請罷。”高堯乃是伶俐人,一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子不對勁,便知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一待裴大同謝了恩,立刻催促著裴大同即刻動身。
聖上有召,臣下哪能不從,裴大同儘自滿心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對著長孫無忌拱了下手道:“司徒大人,下官這就去面聖,諸事回頭再議了。”話音一落,匆匆地便下了樓,一雙兒女也緊跟著其後而去。
裴大同不敢發問,可長孫無忌卻沒有這方面的顧忌,笑著對高堯拱了下手道:“高公公,聖上這是……”
高堯是個機靈人,自然不會去得罪長孫無忌這麼個朝中第一人,故意頓了一下,等裴大同父子都下了樓,這才低聲說道:“陛下要給越王殿下指婚,是裴家的姑娘。”話一說完,也不待長孫無忌發問,急急忙忙地轉身下樓,徑自去了。
高堯的聲音雖輕,卻如同一個晴天霹靂一般打在了長孫無忌父子的頭上,立時將父子二人震得個七暈八素地,好一陣子回不過神來。長孫無忌雖驚,可涵養好,並未因此而有所失態,可長孫成亮卻不同了,一聽這訊息,頓時如同天塌了一般難受,眼一紅,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默默了好久,心若死灰一般,喃喃地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這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
長孫無忌哪能不知道自家兒子的心思,此時見長孫成亮傷心欲絕的樣子,心頓時沉得很,可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倒不是擔心事情鬧開之後,聖上那頭會有甚不妥,而是擔心越王李貞,無他,長孫無忌自認眼力高明,卻始終無法看透李貞其人,從內心深處而言,他實在不想站到李貞的對立面去,眼瞅著長孫成亮那副慘狀,他也只能黯然神傷。
“這不公平,不公平!”長孫成亮突地爆發了起來,嘶吼著道:“父親,我等下定在先,怎能如此便算了,我長孫家的體面何在?孩兒除嫣兒姑娘之外,誰都不娶!”
長孫無忌雖是痛心自己孩子受欺辱,也不想坐看家族丟面子,可一想到要跟聖上爭媳婦,還是跟李貞這隻惡狼去搶,長孫無忌卻有些子底氣不足,若是一個不小心,跟李貞結下了深仇,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除非能一把將李貞鬥垮,否則隨時都得提防李貞的報復,明面上的事情倒也罷了,畢竟聖上那頭長孫無忌還是有把握的,怕的就是李貞下黑手,無他,如今李貞財雄勢大不說,暗中的勢力長孫無忌雖不太清楚,可也知道絕不簡單,為了家族的安危,長孫無忌哪可能為了一個兒子的幸福便輕易地結下李貞這等強敵,故此,一見長孫成亮失態,立刻毫不客氣地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斷喝道:“混帳!這話是你能說的嗎?”
“爹,孩兒不服,孩兒心疼啊!求父親為孩兒做主了。”長孫成亮見自家老爹發了脾氣,立時跪倒在地,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