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槓,如果闊的要啥有啥,那麼送人頭可就送的無比絲滑。
李泰又在淅州州府留宿一晚,順便向崔猷請教一下如今荊州周邊具體情勢,而崔猷的回答也讓他不敢多抱樂觀之想。
總而言之,就是王思政之前棄鎮前往河南,給荊州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甚至險些出現權力的真空。
長孫儉在鎮多年,雖然軍政事務上乏甚建樹,但也總算能夠維持一個基本的局勢安定。而在長孫儉之下,荊州方面最重要的軍政人物就是從河洛戰場轉戰而來的權景宣。權景宣所部人馬也是之前荊州戰鬥力最為可觀的軍隊,憑此守禦境中、懾服內外。
王思政之前從荊州帶走的萬餘人馬,雖然有一部分是他從恆農帶來的本部部曲,但其中多數還是荊州當地人馬。
由於霸府鮮少直接增兵荊州,荊州武裝力量的發展也是非常緩慢,雖然號有數萬之眾,可是絕大多數都是當地豪強部曲與各部蠻兵,真正隸屬州府管轄的則不過數千之眾。
王思政此去河南便帶走了大部分的州兵,尤其是權景宣所部人馬也隨之而去,使得荊州一時間完全沒有代表西魏霸府的軍事力量存在,僅憑几個郡縣官長完全壓制不住豪強蠻酋。
這些當地豪強蠻酋們生活在南北交接的邊境之地,本身就是心思奸猾、易亂難安之輩,眼見荊州防備如此空虛,自然難免蠢蠢欲動。甚至有些本就與南朝往來密切者更是趁此傳遞訊息、意圖招引南人入寇,梁國以其宗室蕭範領兵進犯,於此便不無關係。
幸在商洛豪強泉仲遵及時率部趕到,增設防務並號召州人群起抵抗,這才成功守住州土未失。而泉仲遵號令州人的主要方式,便是將州郡官位大量發授那些引眾觀望的豪強蠻酋們。
所以如今荊州雖然保住了,但人事吏治卻是一塌湖塗,可以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爛攤子。
崔猷對於荊州的軍政亂象也只知一個大概,畢竟在職權上來說他還處於荊州的下級,告訴李泰這些也只是給他打上一個預防針。
但李泰在聽完之後,卻不由得感覺就算只是一個預防針、這藥勁似乎也有點大啊。
有感於荊州情勢不妙,李泰也並沒有再繼續於途逗留,第二天一早人馬半渡,他便帶領所部三千精銳直往穰城而去。
南陽盆地舊在兩漢時期可謂時分的興盛,但魏晉以後很快落寞下來,再加上李泰抵達此境的時候已經到了深秋時節,田野間草木凋零、分外寂寥,視野所及人煙甚少,偶有村邑聚居之地,必有圍牆隔絕內外,可見所受戰亂戕害之深。
李泰見到這一幕,也不免皺起了眉頭。在他觀念中,南陽此地數年來三國鮮有交戰於此,而且表哥崔謙從長孫儉那裡打聽到的最新情勢,也說州人生活安定,多絕適亂之風。但憑他實地所見,民眾卻有種驚弓之鳥之態,遠不像是承平歲月該有的樣子啊。
他們一路行進,分佈周邊的遊騎斥候也回報周遭會有一些成群結隊的徒卒出現,想是畏懼他們的隊伍規模而未敢欺近,追之則散,瞧著不像是什麼善類。
三千多人的騎兵大隊在這曠野中還是極具震懾力的,李泰一行無驚無險的順利抵達穰城城外。
這城池週迴近二十里,規模倒是不小,城南有河東西橫陳、繞城而過,城東則堆土成丘、丘上設有戍堡望樓等設施,西北兩處城門則一直緊閉著,瞧著倒是一副守備周全的樣子。
李泰繞城欣賞一週,城頭上也不斷的有守軍甲卒緊張喊話,並且開啟的幾處城門也在慌忙關閉。
李泰正待看一看守城將士應激反應的表現如何,倒不急於著員通告名號,所部人馬也只是陣列城西。瞧著城內不斷奔走排程的卒眾們倒是不失條理,不過李泰也注意到這些卒員中相當一部分所著並非一般的袴褶戎裝,多有斑紋著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