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報警,警察能保護自己一家人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但不會保護他們一輩子。
“告他,總得有證據。”
兩夫妻想起江至遠臨走時的眼神,他沒有撂下狠話,但那表情卻比他的威脅更令人害怕。
杜昌群最終也沒敢選擇報警,他想報復江至遠,但又沒有勇氣承擔江至遠的報復,他有子有女,還有一個母親。
白天時兩夫妻猶豫著以昨晚水閥又被人惡作劇關掉的名義,去檢視了物業的影片,卻並沒有發現大樓裡有可疑的人物進出的,江至遠在動手的時候,顯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這件事情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自然不了了之。
杜家原本計劃的出國旅行,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嚇成了驚弓之鳥,自然不敢再去。
當日江至遠掏出來的那筆錢,那些卡,杜昌群也不敢再用,一看到那些煙便嚇破了膽子,又怕江至遠隨時會找上門,猶豫了許久,周惠主動鼓起勇氣給江瑟打了個電話。
江瑟在接到周惠電話的時候,還挺意外的。
她與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並不熟悉,雙方見面情景多少是有些尷尬的,因為她每月撥給杜家的錢都是銀行自動轉賬的,周惠這幾年幾乎是沒有主動跟她打過電話的。
她向教導自己的老師打了個招呼,走到角落裡:
“是錢不夠了嗎?”
她問了一聲,想起這些事應該是莫安琪在處理。
周惠連連否認:“不是不是。”她現在哪裡還敢跟江瑟提錢不夠的事兒,江至遠就像是懸在杜家人頭頂一柄大刀,隨時都能要命。
“是因為現在郵郵也不小了,紅紅已經在讀大學,你杜叔休息了一段時間,覺得無所事事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想找個工作做,我是想跟你說,你跟助理說一聲,不用給我們轉這麼多錢了……”
她莫名其妙提起這件事,令江瑟有些詫異,她問起周惠原因,周惠卻態度很是堅決的表示杜家人要自力更生,末了欲言又止:
“你最近……”
原本週惠是想提醒她最近注意,興許江至遠會出現在她周圍,可是話到嘴邊,又被她嚥了回去。
江至遠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深了,她壓根兒提起勇氣跟江瑟說起這個人,更何況她在想,江至遠好歹是江瑟的父親,無論如何他也應該不可能會傷害江瑟,因此最終匆匆說道:
“你最近自己注意一點,上海天氣很熱。”便掛了電話。
周惠的態度有些古怪,只可惜自己身邊能用的人太少了些,莫安琪跟著她來了上海,夏超群上海、帝都兩地飛,還在為她安排聯絡明年的工作,騰不出手來管杜家的事。
只有自己拍完《一線生機》之後,再去杜家打探一些訊息。
原本預定將近百天的課程,江瑟將其縮短到了兩個來月,在此之間她將《一線生機》的劇本看了七八次,雖說不敢講倒背如流,但對於劇中的某些場景,卻因為幼年遭遇而在腦海中顯得尤其清晰。
後期課程結束,張靜安對她的學習程序十分滿意,特意放了她一個星期的假期,她著重看屬於自己的戲份。
這一部電影主旋律雖然是在劉業所飾演的成健國身上,但是唐靖這個角色拋開江瑟自己本身的陰影,未必沒有表演的餘地。
她與劉業之間已經合作過一次,相互已經有了默契,用不著再去花大量時間磨合彼此。
八月下旬劉業出現在上海的時候,比之前壯了一些,他在營養師的指導下,在江瑟努力學習的這兩個月時間裡增重十五磅,頭髮也有意留長,在外形上,更加符合《一線生機》中成健國的樣子。
而帝都中,馮中良已經將小劉從上海帶回的江瑟的字跡,與當初馮南寫過的字,私下送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