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看得出來歲月的痕跡,上面一些雕刻的印花都有些模糊不清。
“霍導倒是一個念舊的人。”
陶岑笑著說了一聲,霍知明聽到她說話,拿著筆的手抬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
他側頭去看陶岑,琢磨半晌,順著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腕錶上,自然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
“老夥計,還能用,走得也準。”
不談電影的時候,這個性情古怪乖張的老頭兒也並不是那麼的討人厭,他以筆尖指了指自己的腕錶,有些得意洋洋的開口:
“每天調一調,不比現在什麼名牌差的,再用十年也沒問題。”
他說話時,還愛惜的捏了衣袖去擦了擦表蓋,陶岑看到他這動作,輕輕笑了一聲。
“您在做下一場戲要用的筆記?”
她目光看了一眼霍知明手上的本子,與他古怪的脾氣不相稱的,是霍知明寫得一手好字。
那字跡剛勁有力,顯然是要常期浸淫此道的人才能擁有的功力,上面寫著關於‘蘇溢’的劇情。
陶岑也熟讀過《犯罪嫌疑人》這部電影劇本,除了沈燻然該背的臺詞,電影的劇情她也是看了許多次,知道接下來的這一場戲,江瑟要演的是什麼場景。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但霍知明卻將筆往筆記本里一擱,筆記本一夾,似笑非笑的:
“是啊。”他的眼鏡架滑到鼻翼兩側,露出一雙滿是褶子的眼睛,像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陶岑抿了抿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下一場戲,我要是沒記錯,江瑟要演的,應該是要拍蘇溢‘大事’前的準備工作那一幕戲吧?”
“嗯,是啊。”霍知明又應了一聲,陶岑目光還落在他握在手中的筆記本上:
“這一幕戲,主要表現的是蘇溢謹慎、聰明的一面。”她說話時,雙腿併攏,甚至還拉了拉身上薑黃色的風衣領口,頗有種《犯罪嫌疑人》裡沈燻然的氣勢。
“武春和收到了‘死亡通知書’,警方透過排查,發現武春和早年曾有汙點,透過不法手段,陷害過人,使被害人不堪負荷上吊自盡。”
她說起劇情時,表情嚴肅認真,霍知明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點了點頭,聽陶岑接著說下去:
“如果‘死亡通知書’屬實,而非惡作劇,假設真有人想要置武春和於死地,那麼蘇穆的女兒蘇溢就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她非常聰明,大學時期成績優異,表現突出,憑藉自己的努力,在校期間曾被選為交換生,出國深造過,回國迅速就被大公司簽了進去。”陶岑理了理頭髮,一秒入戲,像是劇中沈燻然真正的出現在了生活裡,哪怕沒有鏡頭與燈光,她依舊錶現自然,絲毫不讓人出戏。
“她發生這樣大變故,卻能隱忍,不露端倪,順利畢業,這種表現證明蘇溢是個意志力非常堅定的女人。”
霍知明又點了點頭,他被陶岑的話引起了興致,一旁的副導演看了下時間,已經一點四十五分,再過不久就是江瑟正式的拍攝。
按理來說,這會兒霍知明應該是在做拍攝前的準備工作,再一次確定並調整燈光等位置,可是他卻仍坐著沒動,副導演忍不住上前提醒:
“霍老師……”
他才剛一開口,霍知明就舉起了右手,示意他暫時先別說話,又比了個手勢,讓陶岑接著講吓去。
“在追查蘇溢是不是寫了那幾封‘死亡通知書’的時間裡,恰好望津又發生了一起排風旅館殺人事件,有個男人被人殺死在了旅館裡。”
這個殺人兇手,電影前期是給了觀眾一種暗示,讓觀眾將這一起兇殺案,與‘武春和死亡通知’事件的嫌疑人蘇溢聯絡在一起。
可是犯罪現場排查之後,卻並沒有查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