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中的那絲怨懟,對於這個兒子,馮中良連喝斥都難得:
“我自然知道該怎麼辦!真得罪了,老頭子去賠罪!”
江瑟進入娛樂圈,也曾經歷過幾次風雨。
以往那些年,不知道她是誰的時候,她被欺負了,馮中良沒法管,現在也管不了了。
她喜歡娛樂圈,就任她去折騰,裴家既然都沒有意見,他也想通了,只要孫女開心就成,但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女遭人刁難、欺負的。
裴家低調慣了,至今仍未公佈江瑟身份,使她幾次被人為難,就連周太太那樣的人之前也敢放言欺負自己的孫女。
她在國外拿了獎,出了名,國內電影上映的關鍵時候,偏偏鬧出陶岑的新聞。
數次三番這種情況,雖然馮中良也清楚裴家做人的準則,孩子的事情孩子鬧去,可誰家的孩子誰心疼。
裴奕打電話來時,正是他怒火中燒的時刻,裴奕恰好提出了一個讓他滿意的建議,索性將事情鬧得再更大一些,把輿論的目光從陶岑身上,再以其他的方法轉向江瑟。
而這種話題要怎麼去引導呢?裴奕提到了馮南!
她是一個定時的炸彈,不引爆,永遠在那裡擺著,隨時會對江瑟造成威脅的樣子。
馮中良不知道她是誰,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知道江至遠的事情,但她既然有想要曝光江至遠身份,給江瑟致命打擊的心思,那麼馮南的存在,就成為了一個令馮中良頭疼的難題。
不管她是誰,但她名義上終究是馮家的人,一個大活人,不能打殺,又對江瑟心懷惡意。
她心裡藏著的那些念頭,不引出來,始終是個麻煩事,不如趁此機會,讓她先鬧一波,迫使裴家在這個時候出面,承認江瑟身份,將她那些身份上的‘汙點’清洗。
使馮南那些惡念成為泡影,自此之後,她鬧過一場,成為笑話,就算再出來鬧,也沒人會相信她的。
明面上,她為馮家惹來大麻煩,得罪未來裴家的長孫媳,馮家是有‘厭棄’她的理由的,馮中良讓人送她回香港,突然疏遠她的舉動,也就合情合理,不會再有人懷疑馮南的性情變異。
“那如果,裴老先生仍舊生氣……”
馮欽輪聽出馮中良話中的不喜,仍硬著頭皮開口,馮中良就道:
“仍生氣又如何?大不了中南實業在這邊的業務暫停就是。我虧得起!”
他掛了電話,實在不想跟這個兒子多說,小劉看他心情沉重,今晚發生的這些事一樁接一樁的,也怕老爺子心思重,傷了神。
“您不要難過,裴老爺子與您多年至交,一定不會因為這些晚輩間的事,就跟您生疏的。”
小劉拿了外套,替馮中良披在肩頭,又端起還燙熱的茶盅,遞到了馮中良手裡,輕聲安慰著他。
馮中良搖了搖頭,面對小劉的時候,他不再像是先前跟馮欽輪講話的不近人情的樣子,興許是解決了一樁許久以來的心頭大患,他神情中既帶著幾分輕鬆,眼裡卻又透出些許猶豫,整個人顯得有些矛盾重重:
“我不是擔憂著這件事。”
他咬了咬腮幫子,嘆了口氣:
“馮南跟江華集團趙新洪的孫子,婚事已經定了好幾年了吧?”
他已經與馮南很疏遠了,近幾年幾乎祖孫形同陌路,平時提也不願提起這個名字。
今日主動提及,倒讓小劉有些詫異。
“是的。”
小劉想了想,“確實好幾年了,馮南小姐跟趙君翰少爺,在一起,七年多了。”
“這婚事是不是該辦了?”
馮中良聽到這裡,自言自語。
小劉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