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或許愛鑽牛角尖,或許還愛在他面前使小性子,可是,關鍵時候,她會懂該怎麼做,而心裡那從未磨滅的信念,則會給她堅強的勇氣……
那個傻瓜,一定是因為自己那一晚要他在孩子的安危和他的信念之間做選擇,所以怕她不准他去海地吧?說心裡話,如果要她選擇的話,她真的不想要他去海地,說她狹隘也好,自私也好,婦人之見也好,她只想看到他還有家人平平安安的在她眼前鮮活地活著,可是,他一向都是那麼霸道而固執的一個人,如果他非要去,那她還能如何呢?不過使使小性子,最後還不是以吻送他……
她憶起機場送別那個吻,心裡愈加沉重起來,那個吻,他真是融入了別離的意味……
海地……
遙遠的美洲。
不知道此時的他,在幹什麼?
心裡充滿強烈的牽掛,可是,想到他在海地執行任務,還關機,那麼,一定是不能被打擾的……
她相信,在情況允許的時候,他一定會給她打電話,那時,她會告訴他,不要牽掛她,她會在法國和兒子一起等他平安來接她……
是的,她會這麼說的……
縱然有過再多的怨尤,但此時此刻,她只要他是平安的,平安,就夠了……
於是,開始和兒子搶電視,不准他們再數鴨子,鎖定國際頻道,關注是否有來自海地的訊息。
其實,別說是“海地”,只要電視裡一說“海”字或者是“北美”之類的字眼,她的心跳都要加快……
又回到從前坐立不安的狀態了……
這個陸向北啊,簡直就是她的魔……
她心中嘆著,一邊看電視,一邊
和覃婉一人拿了一小碗果汁分別餵給嘟嘟和瞳瞳吃。
驀地,她被電視裡的新聞吸引,然後,她手裡的碗掉落在地上……
“念念,你怎麼了?”覃婉還不知怎麼回事,叫她,她不理,只盯著電視,全身都在發抖。
覃婉覺得奇怪,也用心看電視,只聽播音員用沉重的聲音在說:“……海地當地時間下午16時53分,發生7。0級地震……總統府和聯合國維和部隊駐地在內的數百棟建築坍塌……美國紐約聯合國總部大樓前的聯合國會旗降半旗向海地地震中遇難者致哀……救援人員不足,致使不少重傷民眾在街道邊等待救治。許多受傷者湧向一家受損醫院尋求幫助……醫院無法應對這麼多傷員……”
播音員說了很多很多,可是童一念聽見的只有前面的內容,海地,7。0級地震,維和部隊駐地建築坍塌……
她眼裡一片空洞,眼前的一切她都看不見了,彷彿穿越電視,看到了高樓坍塌,世界毀滅的畫面,耳邊響起的,全是各種轟鳴聲,還有,夢裡他虛弱的呼喚,“小念念……小念念……”
驀地,她的眼淚決堤而出,心,被這聲音撕成了一片一片,和血帶皮……
他一定出事了!一定的!他在呼喚她!她有感應的!就連兒子都有預感,昨晚兒子的驟然哭鬧不是無緣無故的,一定是感覺到爸爸出事了……
不不不!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她馬上否決自己的想法!他說過的!只要花一開就來接她回家,怎麼會出事呢?雖然陸向北總是騙她,可是從來沒有失信!所以,這一次,也一定不會失信的!
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
覃婉被她的樣子嚇壞了,看來她果真是不知道陸向北去海地的事,握著童一念的手驚問,“念念,你到底怎麼了?”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覃婉的話於她而言,宛若沒聽見。
猛然,她想起了什麼,甩開覃婉的手,奔向電話機。
她瘋狂地按著那個熟悉的號碼,然,每撥一次,都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