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只想往曠野奔竄的火苗。
“願獨一至尊的主永遠保佑你,請安息吧!阿倫……”
佇立片刻,我的替身也跟著跪下了,他還沒有機會皈依哪個教門,只能藉助他們齋教慣用的語言來表示自己的一點哀思。
“這是歸真赴命,我阿哥他現在已經在主的左右了……”
阿依的聲氣非常平靜,這讓爰慧多少有一點詫異。若在中洲,恐怕這會兒真是死者的親屬哭得天昏地暗的時候。
“在我們齋教,這個時候都為死者的亡靈終於能夠到天國覆命而感到高興,阿哥這樣善良,獨一至尊的主,肯定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光明燦爛的來世……”
既然這麼說,我的替身就再也接不上口了。兔死狐悲,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儘管昨夜已經與死者的妹妹大致溝通,可那一種孤寂感並沒有因此而減弱,相反,也許是火堆的熱力所逼,他總是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火終於漸漸地熄滅了。阿依開始掬起一把又一把沙子,覆蓋著殘燼,我的替身本來無事可做,正好趁手效仿一下。
“我想,我還是應該回去……”
臨了,阿依突然揚起頭說。
“真是對不起,爰公子,我不能跟您一起走,我已經想過了,有人要將您置之死地,抓住我們兩個,都是一樣沒命,假如只是抓住了我一個,興許還能為您打掩護,我可以告訴他們,我已經把你殺死了。茫茫沙漠,他們總不能來認真查對吧?再說大海撈針,就是想查證也沒那麼容易。我現在主動去找莫將軍,若能在返程之中碰上追兵,那就更為理想,說不定還真能為您贏得一點寶貴的時間。而您只要一直往前走,徑往太陽部落去,拿著哈里王爺的信,我想他們一定會幫助您……”
“哪……哪根本不行,要死也死在一塊兒,你若是真的要回頭,我就一定跟著你回頭……”
我的替身一聽急了,劈手把一蓬沙子撒出老遠。
“與其兩個人一起死,倒不如我一個人回去。真的,說不定莫將軍並不想把我怎樣,以前的想法,不過都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也許真是我多慮了……”
“你無功而返,只怕姓莫的不會對你客氣。說不定追兵就在附近,沒等我離開,我們就會走投無路了。不如我們一起走,至少是一個個照應,就是要拚命,也要一起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依照你的身手,恐怕在這裡,也由不得人家一意孤行……”
“不可能,爰公子,倘若現在讓我跟我的族人翻臉,絕對不可能……”
“假如人家不象你這麼想,已經把槍指住了你的腦袋了呢?”
“至少現在還沒有吧?畢竟是我殺了那些無辜的親兵,我已經對我的族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他們真的要殺我,也該算是名正言順,罪有應得了。當時我幾乎想都沒想,只是不想讓人傷害您……”
“正因為你都是為了我,我才不會讓你回去自投羅網呢。再說送佛要送到西天,你既然已經救了我,就不能半途而廢。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不管是你們鳳麟人的習俗,還是我們中洲人的規矩,我都有權保護你,並且可以命令你吧?按照中洲的話來說,夫為妻綱,綱舉才能目張。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你就不能冒然行事。除非,除非你願意提著我的腦袋回去邀功……”
“可是,爰公子,我剛才已經對我阿哥的亡靈發了誓,我只能這麼做。再說背後是我的故鄉,不管怎麼樣,我不能坐視不理,棄之不顧吧?”
“可中洲馬上也要成為你的家鄉了,你又能棄之不顧了?你別忘了,你可是你們的攝政王親口指婚給我!哪怕就是為我——你的夫君著想,你也不能輕易離開啊。這茫茫沙漠,你的夫君——我對沙漠一點經驗也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