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最親的一個親人,他又在母親傷痕累累的心上添了一道傷,一道最深的傷。
曉鷗也流出了眼淚,但胸口裡揣的還是顆多疑的心。她在兒子回學校之後開始張羅賣公寓,也開始在房地產網站看溫哥華的房產。當年夏天,兒子該考期終考試升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她賣掉了媽閣的公寓,在溫哥華租了一個兩居室的公寓。離開媽閣也是無奈中的辦法,就像當年梅吳娘舉家離開被賭博腐化的廣東。
一到溫哥華她就愛上了這座城市。溫哥華住著史奇瀾,光這一點就讓她感到風物景緻都多情。
聽老貓抱怨段凱文被媽閣警方遞解出境的事,看來曉鷗轉到他手裡的段的幾千萬債務這輩子是妄想追回了。老貓自己還搭上六十萬,為段去重新整理資質牌照,好挽救他的生產創收能力,結果那六十萬也成了他的賭資,輸給媽閣的某一個不見經傳的賭檔了。老貓口氣低沉,吃了虧上了當似的,讓曉鷗感覺到自己轉手給他的是一項巨大的爛尾工程,收尾無望,崩塌是早晚的事。
毛毛雨撲面的一個上午,曉鷗從超市的停車場穿過,手機響了。她聽到一個〃喂!〃就聽出是誰來。是老史。他看見她了。什麼時候?不久前。為什麼不叫她?叫了以後麻煩就大了。從哪裡找到她的手機號的?溫哥華的華人這麼多,想找就能找到。那……出來一塊飲茶?嗯,再說吧。
掛了電話,她仔細地把他的號碼存下來。他不願意見她,證明見她還很危險,會是他和陳小小平安小康日子的巨大危險。不願見她,也證明他的記憶還新鮮滴血。
存下的電話號碼標明是〃史奇瀾〃。十三年前她第一次在手機鍵盤上打出這個名字時,手就像現在這樣微微發抖。夢裡夢外都經過了,現在還會發抖。十三年前曉鷗偶然跟一個熟人到他的工作室,看見一個清秀的男子操著一把刻刀在雕刻一隻牛犢,他聽那熟人介紹曉鷗時,看了她一眼,那是很長的一眼,超過了禮貌和驚豔所需的時間。曉鷗那時確實是美的,那時照壞了的照片現在看都是美的。她連他當時頭髮的式樣,身上戴的工作圍裙都記得清清楚楚。熟人介紹了她在媽閣某賭場做事,有空可以接待史總去玩玩。史總有口無心地答應,一定去玩。分別的時候,兩人握手,手纏綿了一剎那,他送她到工作室門外,揮揮手,他的笑容像剛醒的孩子。
曉鷗到現在都記得他那時的笑。她放好手機。毛毛雨落在她的睫毛上,看什麼什麼帶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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