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根本反應不過來。

“專門？我只是路過順便來和你道謝的。”根本不理解小女生心思的海逸，就丟給了蕭北這麼一個答案。

“……”把她的感動全部還回來啊混蛋！

蕭北發誓，她再自作多情的指望海逸這座魔神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的話……她就從樓上跳下去！

說實話，即便曾經站在世界的頂端，海逸也不曾理解過人類。不管已經成為了過去的戰爭，還是如今已經平靜下來的如今，至始至終，他從來沒有和人類接觸過。

把要說的話說完，海逸站起身，看了眼身前拽著外套臉通紅的契約者，海逸難得人性化的揮了揮手：“等下學校見吧，我的契約者。”

見海逸要離開，蕭北急忙開口：“等一下！”

海逸停住腳步，側過頭：“怎麼？”

“既然你道謝了，我可不可以以此來討個人情？”

海逸眸中剎那間閃過一道陰鷙，他勾起嘴角，笑容諷刺：“你想要什麼呢？名利？金錢？還是……其他的什麼？”

人類……終究都是如此貪婪。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海逸原本以為蕭北會和他所見到的那些人類會不同，沒想到……啊，也對啊，這才是人類。

“我想知道……”沒有察覺到海逸的殺意和輕蔑，蕭北咬著下嘴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手中凝聚的力量散去，海逸少有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什麼意思？”

“我想了解你。”

看著少女如此真摯的目光，海逸冷冷一笑：“如果你想將難得的人情就浪費在這種事情上的話，我沒有意見。”

見蕭北沒有退縮或者後悔的樣子，海逸輕聲嘆氣：“你想知道什麼？”

“給予我力量，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我都應該感謝你。但是——”蕭北想了想，苦笑著搖頭，“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你又是怎麼看待這個世界的，我都不知道。”

“說實話，在看到你因為你名義上的妹妹而露出了焦急神情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你和我一樣只是普通的人類。”

“可是我知道並不是這樣，你終究只是你。”

聽到這裡，海逸還是不明白他的契約者到底想要說什麼，便直截了當道：“所以？你不妨直接告訴我你想知道的事情好了。”

“作為你的契約者，我應該如何稱呼你？作為你的契約者，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關係那個叫做海洛的你名義上的妹妹的理由嗎？”

“稱呼這種東西……”仿若回憶起久遠的過去，海逸眼中有東西在輕輕閃動，“有人稱呼我為王，也有人成我為魔神。”

瞥了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蕭北，海逸漠然道：“遺憾的是，這兩種你都不能用。”

蕭北點頭，就以她的心態來看，海逸與王這個稱呼相差十萬八千里，這點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即便眼前人根本不在乎她怎麼想。

而至於魔神這個稱呼，她更加不能用。理由的話就更加簡單了，如果稱呼海逸為魔神的話，那麼和魔神簽訂了契約的她……不就變成了出賣靈魂的人了？

“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你。”海洛之於他確實並不是妹妹這麼簡單，只是他從來不去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罷了。

蕭北傻傻的問海逸：“你喜歡她嗎？”

“……我不知道。”

蕭北發現，她在海逸的臉上看到了名為茫然的神情，或許就是時不時看到海逸如此人性化的一面，讓她每每都忘記對方並非人類的事實。

“我只能告訴你……海洛她曾經是我的全部。”

是的，曾經。

那個曾經沉默的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