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兀庚嘆道:“記得當rì朝廷出兵曹北鎮時。軍師便已分析過,局勢必定會變成這個樣子,果然是一言而中。”
晃嵩道:“這幾個月裡,我們靠著賣玻璃,已在大發橫財,尤其是與揚洲、楚洲之間的貿易,更讓我們賺足。只是雖然如此,卻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事,首先是周邊的一些小諸侯虎視耽耽,雖然我們已按軍師的交待,在一些小生意上與他們合作,讓他們分些油水,但凝雲城的暴富,仍然讓他們眼饞。公主離開後,一些宵小蠢蠢yù動,幸有趙將軍坐鎮於此,但趙將軍與吳副將都在這裡,祖海只有南宮副將一人,海路卻變得不太平起來。”
又道:“不過比起周圍的小諸侯和海路突然冒出的一些流寇,最大的威脅,卻是來自連珠山,近rì,在連珠山興起了一夥盜寇,為首之人姓薛名鍾,自號東越霸王,身邊又有諸葛狂、朱居等幾名悍將。他們四處徵召流民入夥,攻城拔寨,勢力發展極大。”他將這夥流寇當前的勢力範圍在地圖上標出。
劉桑大訝:“竟然發展得這麼快?”
趙兀庚道:“連珠寨從開始冒頭,便一路併吞周圍城鎮,這般下去,打到凝雲城乃是無法避免之事。雖然我凝雲城近來也開始招兵買馬,但只怕還是難以抵擋。”
劉桑道:“這薛鐘有什麼背景?”
晃嵩道:“完全調查不出,只說是活不下去的百姓,率眾起義……”
劉桑冷笑道:“沒有背景,只怕就是最大的背景。”
夏縈塵道:“怎麼說?”
劉桑道:“此次和洲之亂,並不是因為低層老百姓已經到了全無活路的地步,說到底,不過與商紂之時一般,乃是zhōng yāng朝廷與地方各路諸侯的衝突,就像戰國一般,諸侯並立,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沒有話語權,在這種局勢下,一個毫無背景的人站出來,很難做到一呼百應。”
夏縈塵點頭道:“不錯,諸侯林立,虐民者有之,但像我們這般,相對善待百姓的亦有不少,有些地方,百姓已開始暴亂,但大多都是一冒頭就被鎮壓,尤其是和洲東南這一帶,並非朝廷與諸侯互相攻伐的主戰場,還沒有到流民四起,民不聊生的地步,很難想象一個毫無背景的流寇,能夠發展得如此之快。”
劉桑道:“所以,那什麼東越霸王,背後必定有更大的勢力在暗中支援,為他出錢出物,尤其是大量兵器和各種攻城器械。”
趙兀庚點了點頭,道:“這也正是我們所懷疑的,作為一夥暴亂的流民,連珠寨要錢有錢要糧有糧,一路攻克城鎮,其攻城器械好得出奇。”
劉桑道:“他們的背後,必定藏有一個大金主。”
夏縈塵道:“但是什麼樣的金主,能夠出得起這樣的財力?”
劉桑看著地圖。目光閃動:“我只想到一個人……稚羽公。”
眾人立時動容。
劉桑道:“我們大肆發展玻璃和外海貿易,影響最大的就是西海鎮,皆因和洲以前的琉璃生意,全都是壟斷在稚羽公手中,和洲與揚洲之間的海峽,也被稚羽公所控制,單是所抽的稅。便足以讓他們發財。但是現在,我們帶著周邊的城鎮大肆發展外海貿易,對西海鎮必然有所影響。至少迫得他們無法再抽重稅,不得不降低關稅,如果說在稅收上只是稍有影響。那我們的玻璃生意,則是完全取代了以前被稚羽公壟斷的琉璃,琉璃成本更高,產量更少,即便如此也已是暴利,更何況我們所製造出來的玻璃?稚羽公對我們這幾個月暴發般積累的財富,不可能不眼紅,但他現在的主要目標還是推翻朝廷,所以至少在表面上,還要連結和拉攏各路諸侯。就算眼紅,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針對我們,於是便出錢出力,在這附近,另外發展出一個被他遙遙控制的勢力。”
趙兀庚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