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縈塵溫柔地看著他:“夫君只管放心,為妻豈是等閒?不管要做什麼,我心中自是有數。倒是夫君若不能處理好徐州之精,萬一明日真的發生山川崩裂之事,為妻在這裡,只怕也是難逃一死。”
劉桑認認真真地看著她,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不管娘子在做什麼,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仍然是將徐州之精帶回去,而且,正因為娘子在這裡,他才更加不能出錯,青徐分裂,其它地方的百姓或許十中只能活下一二,但處在崩裂中心的羽山山脈,怕是連一個人都活不下去。
夏縈塵將巫袋放在他的手中,看著他,道:“夫君將小嬰也帶上吧,夫君使用第四魂和魔丹後,身體會有一段虛弱期,萬一在這個時候遇到敵人,那就危險了。”又道:“等為妻做完事,再去找夫君。”
劉桑握住她的纖手,低聲道:“娘子……你也保重。”
天,快要亮了,等到天亮,更容易被白起和秦兵找到。
他只好先向夏縈塵告別,讓小嬰載上他,御著劍光沿低飛掠……
***
劉桑與小嬰離開後,夏縈塵以青鳥燧天法具現出的火翅,在山嶺間低飛。
妹妹被曾祖母抓了去,但這種時候,她並不想讓夫君知道此事。
就算夫君知道了,又能怎樣?一邊是召舞,一邊是和洲之上近千萬人的安危,夫君又能夠怎樣選擇?
若是讓夫君棄召舞於不顧,全力護送徐州之精,夫君必定會心中不安,但若只顧著去救妹妹,一方面,徐州之精無法處理,另一方面,妹妹原本就身處險境,帶著徐州之精去救她,豈不等於把那個叫白起的秦將和大批秦兵往妹妹引去,讓妹妹險上加險?
以夫君的聰明,自然不可能考慮不到這一點,為了不增加召舞的危險,他只能扔下徐州之精,但他又如何能夠做到?
所以,在這種時候,把召舞被擒的事告訴夫君,只不過是平白增加他的困擾,讓他處於不管如何選擇都有所不安的兩難處境,而最終,他怕是仍然只有帶上徐州之精去與月夫人、鬼影子及一眾墨者會合,這樣的話,讓他知道召舞的處境,除了讓他心亂,於現實又有何益處?
暴雨後的黎明,天地如洗。
山林蒼翠欲滴,空氣間帶著溼意。
夏縈塵雙翅一收,足尖點著一株芳草。
芳草輕輕的彎了一彎,而她就這般點在那裡,倒持雷劍。
周圍身影連閃,一批人圍了上來。
這已經是第七批了。
自從進入羽山,一批又一批的人前來送死。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如何找到她的。
這些殺手一擁而上。
劍身,在眼前緩緩地劃過,映出她冷酷的雙眼。
血花亂濺……
***
劉桑當然知道,娘子在這個時候來到羽山,必定是出了重大的事。
但她既然不想讓他知道,他也就沒有多問。
那是她的娘子,他相信她肯定能夠將麻煩解決。
更重要的是,徐州之精涉及到近千萬人的性命,這些人包括了他的親人、朋友,他絕對無法在這種時候,將它棄之不管。
由於生怕被白起和秦兵秦將發現,造成更多麻煩,他不敢讓小嬰飛得太高。
好在周圍的地勢地貌他基本上已經記下。
就這般悄然飛掠了一個多時辰,終於,他來到了墨門在羽山的秘密據點風笛谷。
剛到谷口,他就已被潛藏在那裡的墨俠發現。
很快,他與小嬰就被領了進去。
風笛谷已經經過墨家一眾墨辯和機關師的改造,若非事先知情,縱有人從外頭經過,也很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