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誰都知道必定是出了極大的事端,但到底出了什麼事,卻也沒多少人能說個清楚。
而公主自回到南原之後,便開始主動挑釁與南原軍對峙的西海軍。
原本,西海軍雖然攻佔了南原部分土地,但自身不穩,已無法再作進攻,而南原一方,按理說亦該採用休兵養民的戰略,現在進攻西海軍,勝負難料,一旦受挫,反而容易喪失原本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大好局面。
更重要的是,本該坐鎮有翼城的公主,竟然親身上了前線,此刻,兩翼的趙兀庚、西門常都被西海軍逼住,擅於用兵的金踐親率主力,與凝雲公主正面對決,一旦公主陣亡於此,中路全線潰敗,整個南原的大好局面,將盡毀於此。
當然,反過來說,若是能夠在這裡擊敗金踐,西海鎮本就局勢不穩,前方大敗,稚羽公將再也無法掌控局面,藉此大勝,南原一方氣勢如虹,一舉攻入西海鎮,就算不能一下子吞併掉西海鎮,亦能佔據大片地盤。
但是現在這番局面,勝出的機率幾近於無。
丘丹陽心中暗悔:“莫非因駙馬之死,公主早已失去冷靜,一心求死?”
早知如此,真應當趁早離去。
夏縈塵卻是看向旁邊一女孩:“小嬰,你怕不怕?”
女孩搖了搖頭。
夏縈塵道:“既然不怕。那我們走。”
一道劍光閃過,兩人飛出城頭,落在我軍陣前。
吳毅剛、賀翔策馬上前:“公主?!”
夏縈塵道:“我與小嬰打頭陣,先殺了金踐,你們再率軍衝擊。”
兩將盡皆錯愕,抬頭看向前方敵陣,在那裡,英招旋飛於高處,四面八方軍旗招展。兵陣已經佈下,哪怕是大宗師級的高手。衝入這樣的兵陣之中。亦是難有好下場。
她竟然要憑兩人之力,衝入敵方兵陣,斬將奪旗?
兩將對望……她果然是瘋了?
夏縈塵卻是看也未再看他們一眼,就這般帶著小嬰。飄向前方。
遠處陣中。金踐在重重護衛之中。坐於高臺,看向陣前那美麗的公主,和她身邊的女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番大好局面。得來的太過輕易,反讓他有種極度的不安,不管是南原軍的主動挑釁,還是凝雲公主的親自上陣,都沒有一絲道理可言。而現在,她竟然就這樣,漫步一般,帶著一個女孩,親身前來?
且不說,她年紀輕輕,就算天縱才華,也不可能突破至大宗師之境,哪怕她真的突破至大宗師之境,殺進千軍萬馬,主動挑戰一個早已布好的兵陣,那也跟送死無異。
旁邊幾將亦是面面相覷,彼此對望。
其中一將冷笑道:“聽說她死了丈夫,此刻想必已是瘋了。”
金踐冷哼一聲,殺氣凜然:“既然她求死,那就讓她死好了。”
前方,那些兵士持著長槍,俱是盯著美至傾城的女子,華貴的深衣、精美的步搖、絕世的容顏、優雅的姿勢,無不顯露著她的高貴與美麗,與此同時,又有一種神秘的威儀壓迫著他們,讓他們渴望,讓他們惶惶,讓他們恨不得扔下長槍,拜服在她的腳下。
沒有人忍心殺死一個如此美麗的公主,他們只是用那充滿驚豔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姿,而美麗的公主,卻對他們看也不看,就這般帶著身邊的女孩,進入陣中。
金踐厲喝道:“殺!”
軍旗一展,車輪軲轆。
城頭之上,丘丹陽看著那翻滾的陣旗,臉色大變,他一直都在城頭研究金踐佈下的兵陣,直到兵陣發動的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這竟然是“麋角神機”,麋角神機之陣,兵中藏弩,陣中有陣。
旌旗滾滾,藏於陣中的上百輛弩車齊推而出,每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