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顯見是有些時候了,地上的積水都化進了膝蓋。蔣華不覺輕呼了一聲:“大哥,這是……”
蔣海沒吭聲,倒是一旁站著的二公子蔣洋冷聲道:“三弟,父親吩咐了,讓五弟就在這裡跪著!”
蔣華嘆了一口氣,他深知蔣天身子不好,在小時候就落下的病根了,這般在雨地裡跪著他又哪裡受得了。正在嘆息中,卻聽蔣二夫人匆匆趕來,站在走廊那頭不敢開口。這個家裡,當家作主的人是蔣旭,再加上這一次蔣天的確是犯了天大的過錯,她也不敢為愛子求情,只能在這裡眼巴巴地看著。
蔣洋顯然也是覺得於心不忍,不由道:“我去向父親求情。”
蔣華抬起了頭,將手指輕輕搖了搖:“萬萬說不得。”
蔣洋心下一沉:“可是總不能讓他一直跪到天亮。”
蔣華道:“父親這次的暴怒非同小可,你越是勸說,他越是發怒,相反,你視而不見,他自己會讓他起來的。”蔣天是二叔的獨子,蔣旭自然不會做的太過分,但若是現在去勸說,反倒是火上澆油。他們幾個人在外面說著,都靜靜等待著,果然,半個時辰之後,書房的門開了,裡面傳來一道聲音:“還不滾進來!”
蔣華立刻道:“五弟,快起來吧!”
蔣天從小便體弱多病,這也是他不愛刀劍反倒喜歡醫藥的原因,再加上他天生畏寒,夏天也要捂上兩層褲子,現在雨地裡頭跪了這麼久,幾乎站不起來,蔣洋搭了一把手,他才爬了起來,戰戰兢兢地跟著三位兄長進門,蔣二夫人遠遠看著,無比的擔心。
書房裡,蔣旭一臉陰沉,冷冷道:“現在說清楚,你怎麼會把地道透露給外人知道,你是真的要背叛蔣家嗎?!”
蔣天靜了許久,忽然嚎啕大哭:“大伯父,我害怕,我實在是被那個丫頭嚇怕了,她根本不是人,半點憐憫之心都沒有!我不說,她讓人日夜不讓我睡覺,還想盡了各種法子來折磨我——”
“沒用的東西!”蔣旭一怒之下,啪的一聲摔碎了墨玉的鎮紙,“連這點事情都扛不住,你有什麼資格說你姓蔣!”
蔣天雖然愛胡鬧,卻絕對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把地道暴露給外人知道,尤其這個外人還是他們的敵人,等同於背叛家族!蔣華微挑了眉峰道:“你從前不是這麼膽小的人。”
蔣天哭的眼淚鼻涕一把,道:“這恐怖的女子,她……她讓人用短刀,在我那個藥童的天靈蓋上開四分長的一道刀口,灌了水銀進去,便是赤條條活生生的一團白肉跳出來,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屋子裡眾人都是不寒而慄,水銀遠重於血,自可將皮肉分離,人在劇痛之下,身體猛力上竄,從刀口裡鑽出來,這種法子聞所未聞,聽來都覺得冷汗直流,實在是可怕之極,蔣華脫口道:“你親眼所見?!”
蔣天一愣,隨即訥訥道:“我……我是看他們把藥童拖下去,然後說要用水銀澆灌,不久就聽到慘叫聲,後來還給我看了那團白花花的肉,我太害怕,就沒敢看清楚……”
蔣華冷笑一聲:“不過是障眼法,若是真的那麼殺人,何不在你面前做呢?不是更有震懾力嗎?分明是恐嚇你!沒膽子的東西!”
恐嚇?即便是恐嚇,也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恐嚇了,蔣天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戰,卻看蔣華仍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是眉心間那顆痣,紅的越發鮮豔欲滴了。他強笑了一聲道:“我……我的確是膽小,反正你們早已安排了無數暗衛,他們就算從地道進來也絕對傷不了你們的,何必讓我丟了性命!若非肯定那些人殺不了你們,便是天打雷劈,我也絕不會吐露一個字。”
蔣洋不由搖搖頭,道:“那種場景十足可怕,不要怪五弟了,他實在是嚇得夠嗆,不然也不會全說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蔣華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