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早,來,咱們邊喝酒邊聊天,等天黑之後再出發。”
讓狄安到廚房端了幾碟佐酒菜來,兩人就坐在院子裡對飲。幾盅下肚,蘇涯說起適才在小說見到狄子仲之事,陳浩然立馬一擺手。嚷道:“別提他,提他我就倒胃口,隨便他幹什麼?就算把家搬到妓院去也成。不關我屁事。”
蘇涯還不知道狄家兄弟失和之事,聞言不禁一愕。見陳浩然一副橫眉怒目的神氣,心知必有緣故,不便探詢他的家事,便舉杯勸酒揭過不提。
等到一輪彎月升上柳梢,兩人起身出門,正巧在大門外又撞上了喝得酩酊大醉的狄子仲,陳浩然只當沒瞧見,擦身而過揚長自去。
臥牛鎮官學中。鄭縉皺著眉在庭園裡踱步。徐軒瑞日間派人傳話,對他的辦事效率極為不滿,責令他儘早設法,務必要將陳浩然趕出官學,或使其無法參加今秋的科試。
鄭縉為此大傷腦筋,在沒有觸犯大楚律法的情況下,就算徐軒瑞的刺史老爹,也沒有權力剝奪一個秀才的功名,他一個小小的縣學政,又有什麼能力阻止陳浩然參加科舉?更何況以陳浩然眼下的才氣名氣。臥牛鎮眾學子無人能出其右,他便稍加針對也必須再三小心,又如何敢明目張膽地將之逐出官學?
鄭縉一籌莫展。正殫精竭慮思謀之際,邊上一叢花枝突然“簌簌”搖晃。鄭縉循聲望去,只見有一道身影慌慌張張地掩藏到枝葉後,心中一驚,喝叫道:“什麼人?”
半響無人應聲,鄭縉以為來了盜賊,正想大聲喚人,忽又望見那叢花木前方掉有一束絲絹,依稀是女子所用的手巾之類。心中登時又一定,喝道:“是誰鬼鬼祟祟躲在那裡。快些出來,否則我可要叫人了。”…
花枝又“簌簌”一陣擺動。一個雙鬟妙齡女郎慢慢走了出來,姿容姣美嫵媚,秀雅娉婷,朦朦月色下,冉冉便如仙子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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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見到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女郎出現在自己院中,鄭縉不禁錯愕得呆住。
那女郎低頭揉捏衣袂,也不說話,只不時抬眼偷瞥一眼鄭縉,又迅速撇開視線,彷彿極是害羞。
鄭縉回過神,咳嗽一聲,板起臉道:“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為何會孤身一人深夜在此出現?男女之防也就罷了,難道就不怕遇上危險嗎?”他眼睛在女郎身上掃過,發覺她腰肢纖細酥胸高聳,身材十分之勾人,眼神立時如遇磁石,再無法移離少許。
這女郎不答他的話,輕移蓮步上前,想拾起地上的絲巾,但行了兩步,又退了回去,似乎離鄭縉稍近都不好意思。
鄭縉面上神色肅然,再問了一遍,這女郎才羞答答地道:“妾身偶見先生風采,不勝欽慕,以至於厚顏偷窺。這等行為本已無狀,更不小心驚擾了先生賞月的雅興,妾身實在無地自容,不敢奢望先生原諒,這就請罪離去。”
說罷連絲巾都不要了,匆匆轉入花叢後。鄭縉又呆了一呆,忙追過去一看,卻是不見半個人影,這女郎竟在轉眼間就消失了。登時驚惶不已,心想:“這女子是人還是鬼?抑或是妖?嗯,她月下有影,不帶絲毫陰氣,風韻嬌豔柔美,必定是妖無疑。”
鄭縉回身撿起絲巾,只覺幽香沁人心脾,不自覺地湊到鼻端嗅吸了一口,忽然又想起那女郎的話,頓時大感懊悔,暗道:“這女子原來對我心存仰慕,卻被我嚇跑了,不管她是什麼妖精,想來不會起意害我。妖族雖是邪魅,但世人得妖族垂青的傳聞典故素有記載,並非盡然心存歹意毒念,莫非我鄭縉今日也得此奇緣?”忙望空叫道:“小姐,小姐。”
叫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