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對不起你。」
慕容天伸手要去扶,卻又半路縮了回去,「……,罷了罷了,說這些其實無益,小魚姑娘,我真不怪你。你起來吧,我現在很累,實在不想再說。」
小魚抬起淚眼,「天少爺,你什麼都沒帶,到哪裡去吃住呢?這簪子你拿著吧,典當了也是能值幾個錢的。還有,這份地圖,你按著圖去找這個人,這人脾氣有些古怪,但或許能幫你恢復功力。」
慕容天隨手接過簪子和地圖,「多謝了。」
小魚欣喜,復又落淚,「天少爺,我對不住你。」
慕容天也不知道小魚到底指的什麼,此刻也沒心情再計較了。或者她真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可如今又有什麼要緊的呢。抬眼看天,不知道何時,雨輕輕就飄了下來,小魚呆呆跪在原地,看著慕容天越行越遠,雨也大了起來,那身影很快便朦朧了。
◇◆◇
淋了一日的雨,慕容天馬上就病了,強撐著找到當鋪把簪子當了,才有錢住了店。
拜託小二請了大夫來看,診斷說是風寒加急怒攻心,開了幾副藥,要他將養兩日。這大夫,病看得有個大概,診金卻奇貴,一舉將他手頭的錢拿去了大半。這店再住了兩日,那簪子錢便用完了,小二還算客氣,也不翻臉,恭恭敬敬把慕容天給請了出去。
慕容天一生未曾遇到過這種潦倒狀況,邊咳嗽邊提著尚未吃完的兩副藥站在客棧門口,真不知該往何處去。左右看了看,這藥反正無處可煎,拿著也無用,抬手就給扔到了路邊。
轉眼天黑了,慕容天只得找了個靠燈光近的牆角坐了下來。
他自王府出來時,狂怒迷亂之下,只穿了身上這套薄衫。
此時涼風一吹,不禁喉嚨奇癢,忍不住大聲咳了起來,猛力咳了半晌,幾乎連肺都咳出血來。只能把衣裳裹緊些,卻也止不住又餓又冷地微微顫抖。他一生沒缺過錢鈔,小魚贈簪時還只覺得麻煩,此刻才知道自己這兩日花得太過大度,不禁後悔。摸摸身上只餘了幾個銅錢,捂著胸去街對面買了兩個白饅頭。
那賣饅頭的攤子也沒掛燈,大概是省油,好在對面店鋪燈火通明,照著攤子倒也看得清,這攤子還兼買牛肉湯,擺了幾張小方桌,零星坐了一兩個人。
那賣者婦人見他長得俊俏,衣著雖是僕人裝束,卻是乾淨,不知是哪家大戶的家童外出,特意在靠光近處,取了張凳子給他坐。
慕容天邊啃邊道過謝,坐了下來。
這凳上比牆角又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可惜人家過會便要撤攤了,也坐不了多久。晚上該到何處度一夜呢,邊想邊看著來往的人們,幾口便把饅頭吞了個乾淨。只覺意猶未盡,再摸身上,只剩最後兩個銅板,就猶豫該不該再買一個。
想了想,突然醒道自己居然為兩文錢,斤斤計較,如此盤算,著實可笑,不禁嘆一句,「昔日裡錦袍華裘,舉酒論劍時,可怎知今天會潦倒到藉著燈光啃饅頭。」
隔了一張桌子,便傳來一聲輕笑,轉頭,卻是一青衣書生聽到這話,舉目來看他。
慕容天不由臉紅了,那書生卻笑道,「兄臺言語與人不同,一看便是英雄人物,可否賞臉讓小生請上一碗熱騰騰的牛肉湯。」
慕容天更是難堪,「不必了,多謝兄臺美意。」起身要走。
「慕容兄!」那書生忙站起來叫道,「慕容兄,果真不記得小生了?」
第三章
慕容天轉身看了看,那年輕書生倒是清秀,但也不眼熟,他有些茫然。
青衣書生作禮,「多年前,曾蒙慕容兄相救,在古廟之中,我是那趕考遇到盜匪的黃秀才啊。」
慕容天恍然,多年前,他還未是山莊主人前,似乎是有過這麼一回事。當時他趕路打尖時,聽到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