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時間,那瓦刺汗庭只怕早已穩住了局勢,而那時候我大明若走出兵,老陛擔心的卻是另一個情況。”
劉健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讓所有人都不禁有些佩服,所有人都沒有發出生息,靜悄悄地聽劉健的分析。
“老臣最擔心的是,一旦我大明對他們用兵,反而使瓦刺內部同仇敵愾,最後非但沒有藉助這一次瓦刺內訌牟利,反而將瓦刺各部團結在了汗庭四周,將他們擰成了一根繩子。因此……”劉健正色道:“陛下原本想要對瓦刺用兵,老臣現在卻不以為然,時局已經變了,大明朝此時此刻,絕不能對瓦刺派遣一兵一卒,否則只會便宜了瓦刺汗庭。”
這一番話真是驚醒了夢中人,就在這句話之前……朱佑樘或許還在為如何儘快做好戰爭準備而煩惱,而現在劉健一席話振聾發饋,卻也讓他明白此時確實已經不走出兵的最好時機了。
只是……
朱佑樘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不能出兵,那該如何幹涉?干涉不成,不干涉又是不成,又當如何?…;
朱佑控不禁苦笑,道:“眼下朕該當如何?”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是誠懇。
李東陽此時忍不住道:“以微北之見,可以立即派出使節前往賽刊王所部吊念賽刊王,其一,是收攏一部分呢瓦刺人的人心,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大汗殺死了部族的首領,可是大明卻以禮相待,兩相比較,至少可以讓一部分不滿瓦刺汗之人,歸化我朝。這其二,便是昭示天下人,我大明澤沐四方……”
李東陽的這個法子也還算不錯,不過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因為這辦法效果太慢,而且效用也不明顯,單讓人去吊念又有什麼用處?
朱佑樘道:“還有辦法嗎?”
他這樣問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朱佑樘已經迫切需要干涉了,而不是溫水煮青蛙。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啞然了,這些人放在這個時代,個個都是人精,可是人精也有人精的侷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明朝能干涉的手段就這麼多,又不能開戰,那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遣使,再怎麼玩也脫離不了這個框框。
柳乘風一直在邊上不發一言,倒不是說他這個人改了性子,只是他還需要消化一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更何況劉健方才的一席話確實是精彩無比,所謂老成持國,想必就是劉健這等人了。
等到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柳乘風臉色卻微微一動,突然道:“陛下,微臣有事稟告。”
朱佑樘道:“你說。”
柳乘風道:”微臣來時,衛所裡從那些細作口中倒是審問出了一些東西,說是這群細作的首領李若凡乃是賽刊王的女兒,因某些緣故才被迫入關,也正因為如此,瓦刺汗庭奇襲平遠堡,賽刊王才如此緊張,竟是親自前去汗庭討要個說法。”
柳乘風的一席話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其實在此之前,大家都想不通,不過是一群細作而已,就算是賽刊王被汗庭的奸臣陰了一把,也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這些細作就算是被大明這邊察覺,身陷囹圄,也沒有必要做出這麼大的反應。
可這些奸細之中還有賽刊王的血脈就不同了,作為父親,哪個希望自家的子女受到傷害?讓自己的子女來做細作,就已經是無可奈何,可是有人居然想害死自家的女兒,自然免不了要去討個公道。
朱佑樘不禁道:“賽刊王已死,闔族俱滅,就算還留下一個女兒,又能如何?難道還想靠著這個郡主去脅迫瓦刺人嗎?”
對朱佑樘來說,柳乘風所說的這個人確實是失去了價值,莫說是王女,就算他的父親是瓦刺汗,現在人都已經死了,而且還死在政敵手裡,你拿人家的女兒去要挾人家,人家倒是巴不得你將這郡主殺了個乾淨。
柳乘風目光幽幽,掠過了一絲狡黠,道:“陛下,微臣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