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肩膀,鉤鎖呼嘯而來,只聽轟然一聲慘叫,那閃著寒芒的鐵鉤登時刺入了一隻巨鳥的翅膀。
青夏瞬時抓住繩索,向著鳥群就攀爬而來,巨大的下衝力使得那鳥兒也頓時下降,竟然和抓著楚離的兇鳥平行。
“楚離!抓住我!”
青夏大吼一聲,閃身跳躍,一把抓住楚離的手臂,手中鉤鎖一甩,就撕下之前搭上的那隻兇鳥的一大塊血肉,幾乎將它的一隻翅膀撕裂開來,那隻大鳥哀鳴一聲,登時就掉了下去。
眾鳥齊聲尖鳴,可惜懼怕青夏勇猛,竟然團團圍在兩人周圍,誰也不敢靠近。青夏緊緊的拉住楚離的手臂,突然挺身而上,手中匕首對著上面抓住楚離腰部的兇鳥爪子登時劃下!
瞬時間,血光沖天,哀鳴尖銳,青夏和楚離頓時好似兩隻斷線風箏一般,猛然跌下!
嘭的一聲,水聲迸現,無數的水流湧進兩人的口鼻之中,清影閃爍,水中游魚環繞,兩人身軀就向下沉去,巨大的衝力之下,兩人轉瞬到底,腳踩著軟軟的細沙,兩人隔著層層水浪交相凝望,眼神碰撞之處,都顯露出巨大的絕處逢生的喜悅。
青夏用手比劃了一下上面,楚離點了點頭,兩人就鬆開緊緊相扣的手臂,奮力划水,向著上方拼命游去。
噗的一聲,破水而出,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兩人狼狽的爬上岸,只見天藍雲白,湖碧草綠,天空那群大鳥咿咿呀呀的向著遠方倉皇逃竄,遠山如黛,近景似畫,一切都虛幻的不像現實。
嗷嗷的咳水聲突然響起,青夏大奇下望去,只見卻是被自己綁在腰間的雪白小獸,此刻它毛髮全溼,耳朵耷拉著,正在拼了命的大聲咳嗽著。
青夏和楚離對視一眼,劫後餘生的喜悅浮現在兩人的臉上,笑容漸漸溫暖了起來。
“沒事吧?”青夏半跪起身子,審視楚離手臂上的傷口,剛才來不及思考,此刻細細回想,才發覺自己的所為有多麼的瘋狂,若是一個不小心,兩人都要殞命。
“沒事。”楚離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莫名的沙啞,青夏疑感的抬起頭來,想看看他哪裡受傷,誰知剛一仰頭,頓時陷入一個堅若鋼鐵般的懷抱之中。
“楚離?”青夏驚疑叫道,微微的掙扎起來,眼睛看著禁錮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鮮血淋漓,驚慌失措地說道:“你在流血啊!”
“不妨事。”楚離聲音低沉,緊緊的抱著青夏的身子,像是生怕她會憑空消失一般,有熾烈的感情在他的胸腔裡激盪,那些濃烈的幾乎能撐破心臟的話語幾乎要噴薄而出,可是他的嘴卻好似被封住了一樣,一句話也無法吐出。
該怎樣說?該怎樣說出他對她的感激和對她的歉疚?幾天的相處,終於讓所有的懷疑和疑慮都煙消雲散,可是曾經的那些冰冷的話語,那些厭憎的眼神,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懷疑,又該讓他如何去面對?
青夏,就讓我抱你一會吧!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因為一直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懷疑你,將你推出懷抱,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在自毀長城。
大風鼓舞,千山凝碧,漫天五彩繽紛的彩霞流光溢彩,波瀾壯闊。
青夏和楚離在救命的小湖邊洗漱乾淨,帶著打著噴嚏的大黃,向著北邊緩緩而去。
雲霞散盡,藍天如洗,地壑內的視線登時變得歷歷分明,放眼望去,地壑中山脈險峻分明,奇峰兀立,色彩鮮明,怪石嶙峋,各種熱帶植物一應俱全,以青夏的閱歷見識竟然也認不出十之七八,都鬱蔥蔥的林木花草,彷彿碧濤雲翠,各種奇花異草穿雜其間,豔麗有若胭脂染霧,赤仁如火,猶如織錦煙霞。各個山頭之上霞光普照,絢麗多姿。
兩人跟在大黃的身後,在平垣的地壑中行走,看著兩側波瀾壯闊的山峰,心中感嘆好似萬千巨浪一般,洶湧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