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相對平靜的時期。
這平靜有些詭異,表面下暗流湧動,便似是那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鄴城,皇宮。
偽帝高緯慵懶地躺在華貴舒適的龍椅上,懷中半抱著嬌媚入骨的皇后馮小憐,修長白皙的手掌插入後者的衣襟,無意識地把玩著佳人胸前誘人的豐滿,雙目似是呆滯又些迷茫地看著下方。
大殿中,數十名只著輕紗的舞女,扭腰擺腿,洩出一抹抹旖旎春光,耳邊傳來宮廷樂師奏響的樂聲,然而往日吸引高緯的一切,今日在他眼中卻突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臺階下,領舞的舞女見高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心中一陣竊喜,盡情地舒臂扭腰,臀波rulang,展現著自家無限曼妙的身姿,媚眼橫飛,一對桃花眼頓時蒙上一層水意。
若是往日,依高緯好色成性的性子,若是這美麗的舞女刻意勾引恐怕直接便是一個餓虎撲食,將其就此壓在身下恣意輕薄,然而如今卻是不同。
看著這舞女的笑容,高緯卻是突然煩躁起來。在他的眼中,舞女的笑容充滿了虛偽,甚至是嘲弄,眼底深處似是還潛藏著惡毒的詛咒。
不過四個月的光陰,高緯便如從天堂跌至地獄。先是北周宇文邕將他殺得大敗而逃,屁滾尿流,緊接著便是高延宗篡位奪權,致使北齊分崩離析,而他高緯則眾叛親離,而今還掌控在手中除了這鄴城,竟只有區區三四州郡。最讓高緯怒不可遏,恐懼不安的卻是隋王高長恭以攝政王而執掌朝政,大權在握。
高緯雖然昏聵無能,但以他能想出如許多變態玩樂法子的腦子,也絕不是個弱智,當前情勢他又怎會分辨不明。
他知道,高長恭終於脫出桎梏,一飛沖天,他的野心也必將暴露無遺。每每想及那卑賤的高長恭在晉陽呼風喚雨,威士無雙,高緯心中的懊悔和嫉恨便如毒蟲一般噬咬著他的腹髒,讓他疼痛得幾欲癲狂。
文武大臣叛我欺我,難道連你一個舞姬也要辱我咒我嗎?
高緯的雙目剎那間變得血紅,如同一隻發狂的猛獸,鬚髮噴張,拍案而起,厲聲怒吼道:“賤人,你好大的膽子。”
高緯的暴起頓時如晴天霹靂,無論是宮女侍從,還是舞姬樂師都立即跪伏在地,心中驚駭欲絕,渾身簌簌發抖,大汗淋漓,如同到了蒸籠中一般。
“你這賤人,該死!”高緯面目突然變得扭曲起來,猙獰可怖,他抄起桌案上的一隻酒樽便向前砸去,正砸在那舞姬的肩頭。
“喀嚓”一聲,舞姬的右肩骨頭碎裂,皮破血流,殷紅的鮮血與薄沙下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格外耀眼。
“奴婢知罪,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那舞姬疼得一張俏臉扭曲起來,額上青筋暴跳,但她卻不敢痛撥出聲,只是強忍著一邊叩頭,一邊惶恐地哀求道。
高緯長身而立,望著大殿中跪倒一片的宮女侍衛,看著那由汩汩而流的鮮血勾勒出的血花,他的心底突然湧上一股嗜血的**,一股毀滅一切的**。
而就在這時,高緯體內的長生真氣突然**起來,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在體內橫衝直撞,給予主人強大的力量的同時,也讓高緯藏在心底的陰暗的、負面的情緒瘋狂地辦法出來。
“哈哈哈哈!”
高緯猛然仰首狂笑起來,血紅的雙目中瀰漫著瘋狂的殺意與戾氣,與此同時,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慘烈的煞氣,並且越來越濃重。
對於高緯的突然暴起馮小憐也是驚疑不定,還未清醒過來變為高緯的變化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賤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高緯邁開大步走下抬來,周身帶著冰寒凜冽的煞氣,笑聲嘶啞刺耳,直讓人頭皮發麻。
“不要,皇上,不要”那舞姬如同受驚的小鹿,想要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