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再過一個時辰我們便要啟程離開了,這營州暫時還是交給你負責,不知你意下如何?”秦瓊大馬金刀地坐在廳堂上首,靜靜地看著下首的李將軍,淡淡地說道。
“這……”李將軍聞言頓時一怔,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實在不明白秦瓊究竟在耍什麼把戲,畢竟他是降將,除非秦瓊是個傻子,否則又怎會將城池歸還他手。
“秦將軍錯愛了,卑職才疏學淺,如何當得如此重任?小王爺麾下人才濟濟,卑職能打打雜就可以了,還請秦將軍收回成命!”沉默了半晌,李將軍才字句斟酌著說道,語氣甚是恭敬誠懇。
秦瓊笑著擺手道:“李將軍不必妄自菲薄,你久居營州,熟悉城中事務,由你負責營州最是合適不過,你就不要再做推辭了!”
看著秦瓊的笑容,李將軍頓感背脊隱隱發冷,但見秦瓊說的雖然溫和,語氣中卻是不容拒絕,他只能滿心苦澀,滿臉堆笑地道:“卑職遵命,定不負秦將軍所託!”說著,李將軍就起身深深行禮,神情甚恭。
“很好!”秦瓊撫掌而笑,長身而起,來到李將軍面前,一邊將其攙扶起來,一邊隨和地說道:“李將軍,燕地秦某初至,路途多不熟悉,還望李將軍能為秦某尋一個嚮導來!”
李將軍眼中閃過一抹困惑,微微皺了皺眉頭,正準備開口答應,秦瓊卻再次開口道:“聽聞李將軍膝下三子,各個聰明無比,見識不凡,對燕地諸州郡更是無所不知,不如便由他們兄弟三人來做嚮導如何?”
李將軍的臉色霎時變得陰沉無比,鼻息粗重,雙拳緩緩收緊,眼中更是充滿了憤怒,但他卻終究不敢發怒,而是強笑著道:“秦將軍,犬子頑劣成性,不知禮數,如何能擔任如此重任,耽誤了將軍的大事,卑職縱是萬死也不能贖罪啊!”
“李將軍切莫擔憂,秦某方才已見過三位公子,各個生得是一表人才,將軍真是好福氣,羨煞秦某啊!”秦瓊似乎絲毫沒有聽出李將軍話語間的推諉之意,反而興致盎然地道:“李將軍,小王爺最是愛惜人才,若是此番三位公子能立下戰功,得到小王爺的賞識,他日飛黃騰達,平步青雲,光耀門楣豈不是一大幸事?”
李將軍心中既是憤怒又是驚駭,手足冰冷一片,忽青忽白的面上,笑容愈顯苦澀悲涼。他如何不明白,秦瓊哪裡是不識得路,他是不放心自己,要以自己三個兒子作質,讓自己老實聽命於他。
只可惜李將軍即便知道秦瓊是在要挾他,但如今命門捏在別人手上,他也只能乖乖就範。否則恐怕不消片刻的功夫,自己三個兒子的人頭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怎麼,李將軍難道信不過秦某,害怕三位公子受到欺負麼?”李將軍臉上的變化秦瓊盡收眼底,心中更是明鏡也似。以至親挾持他人本非君子所為,甚至會給將來埋下禍根,但如此緊迫的時候,他也顧不得這許多。
李將軍深吸口氣,這才恭敬地說道:“不,犬子能得到將軍的賞識實在是他們三生有幸,卑職在此謝過了,只希望他們不要魯莽,衝撞了小王爺,還請將軍代卑職多加管束才是。”
“好說,好說!”秦瓊暢快地大笑著,滿意地拍了拍李將軍的肩膀。
便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聲,接著便聽見一個憤怒的咆哮聲由遠及近。
“李三思,你這卑鄙的混蛋,給老夫滾出來!”
李將軍頓時一皺眉,不由向秦瓊投去問詢的目光,秦瓊微微一笑道:“走,出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到李府來撒野!“說著,秦瓊便邁開大步出門而去,李將軍也只能緊隨其後。
“李三思,你這混賬,老夫究竟何處得罪了你,你竟如此不講情面,將我孫兒抓了起來!我孫兒現在何處,你快將他交出來,否則老夫今日定不與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