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還震驚於城池在片刻間易主,竇安眨眼間淪落為階下之囚時,時間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夜晚。
今夜的月色雖然不及十五的月亮皎潔明亮,但在晴朗的夜空下,青州城的萬物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輝,空氣也似乎清新了不少,沒有了往日那般壓抑的氣氛。
就在月色漸濃之時,一個粗布衣衫,風塵僕僕的青年匆匆來到了青州刺史府的門前,負責看門的姚忠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地點頭示意之後,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姿勢便將之讓進了刺史府中。
這青年似乎對青州刺史府十分熟悉,沒有讓姚忠帶領踏遍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刺史府書房外。此時,這書房正燈火通明,窗戶上正印著一個長身而立的影子。
不待青年敲門,書房內便傳出高興那溫和而清朗的聲音:“是順之麼,進來吧!”
“是,幫主!”這青年正是張順之,幾天前他便接到了高興要來青州的訊息,但整個混亂的十一州都需要他照應,是故來得有些晚了,緊趕慢趕,當他到達青州時,大事基本已定,天色也湖南了下來。
“幫主!”推門而入,張順之便立即恭敬地向背負著雙手背對著房門站立的高興行禮。
“無須客氣,坐吧!”高興轉過身來,溫和地笑笑,示意張順之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自己也在桌案後的椅子上落座。自從高興推出新式傢俱後,椅子這種遠比胡床,圓凳這些坐具受歡迎得多。這些新式傢俱很快便成為一種時尚,也是豪門貴族不可缺少的擺設,隱隱有身份的象徵。
待張順之坐下,高興接著說道:“順之啊,如今你才是真正的丐幫之主,切莫再叫我幫主了,稱呼我公子或者將軍都行。”
“是。”張順之雖然想要就此說些什麼,但見高興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便只得恭敬地答應一聲。
雖然此時他已經身為數萬幫眾的最高首腦,但在張順之心裡,他知道丐幫的真正主宰乃是高興,自己始終只是高興的馬前卒,是衝鋒陷陣的兵將,這一點毋庸置疑,張順之時刻謹記在心,不敢忘卻。對此他並沒有一絲怨恨,相反卻十分感激與樂意。若非高興的幫主與教導,也許終自己一生,也不過是一個毫無所成,混吃等死的混混,更不必說如今有一身武藝,且有很大的機會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出人頭地。
“順之,說說看其他幾州的地方情形如何,是否也和青州一樣?已經被我們掌握在手中的地盤有多少?”高興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與張順之客套,直接進入了主題。
張順之點點頭,然後有些嚴肅地說道:“回公子,除卻距離淮州最近的潼州,仁州,東楚州在吳三桂以雷霆萬鈞之勢襲殺了乘火打劫的首腦,從而在丐幫的配合下掌控住局勢外,其他的州郡,目前我們雖然有所進展,但卻還不能將所有的力量掌控在手中。屬下有負公子所託,還望公子責罰!”說著,張順之便起身,一臉內疚地看著高興,眼看著就要跪下。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高興眉頭一皺,連忙阻止住張順之跪下的身形,然後溫和地說道:“順之,你們做的已經很好了,我又怎麼會怪你?畢竟,雖然特種部隊各個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但他們的數量實在有些少,而且為了不暴露出身份,一切只能在暗中進行,你們能達到如此成績,我已經十分滿意了。只是有些可憐那些因為此事而遭殃的無辜百姓啊!一將功成萬骨枯,如今我們一切才剛剛開始,卻也害得不少人蒙難,我心中深感愧疚啊!”
說著,高興一臉唏噓歉疚之意,那硬挺的眉宇間浮上一抹淡淡的疲憊與哀傷。
“公子欲成大事,犧牲在所難免,我等所能做的便是儘量減少這種犧牲,為後世的百姓創造一片樂土,不再遭受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