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憤怒的咆哮,傅伏終於貼近了高興的身子,明晃晃的長劍讓他當成了鋼刀,橫劈豎砍,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大開大闔,挾著無匹的氣勁,讓人如同置身在狂風巨lang之中,稍有不慎就會被撕成粉碎。
高興嘴角帶著輕笑,不過配上慘白的面色,猩紅的嘴唇,這笑容實在缺乏溫暖。面對傅伏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他卻如同閒庭信步一般,腳步輕移,但卻始終只在一米方圓的地方活動,修長的雙手在身周舞動,將傅伏的所有殺招一一化解。
“砰!”
一刻鐘,一個時辰,也許是一天一夜,傅伏也不知道自己瘋狂攻擊了高興多久,只覺氣力不濟,四肢疲憊痠軟之時,高興突然輕飄飄拍出一掌,閃電般穿透自己胸前的防禦印在胸口。
傅伏本以為自己的性命將要終結,便閉目赴死,但他耳中只有一聲輕響,胸口微微一震,身子便不自覺地向後退開幾步,想象中的刺痛感卻並未傳來。
傅伏睜眼看向輕笑的高興,先是愕然,接著卻是羞憤不已,一雙護目瞬間變得血紅,面色鐵青,氣喘如牛。他已經知道高興的實力深不可測,但自己除了體乏氣短卻再無一絲不適,顯然是高興手下留情之故。對於一個一心赴死的人來說,最大侮辱莫過於對手不屑於殺你!
“既然高公子認為傅某的血會髒了你的手,那我自行了斷就是!”說著,傅伏便舉起手中的長劍狠狠向著喉嚨劃去。
“傅將軍快快住手!”就在長劍即將碰觸到傅伏的喉嚨時,一道白影突然自身後閃出,一聲“叮”的脆響,傅伏手中的長劍被擊落在地。
傅伏茫然地看了看空空的雙手,然後抬眼看向身前之人。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面板細膩白皙如二八佳人,但眉宇間卻滿是成熟的風情,一身寬大的白衣卻也無法遮掩她豐腴誘人的嬌軀。
“傅伏生無可戀,夫人卻為何又要救我?”傅伏一副失魂落魄地看著面前的成熟女子。
“傅將軍久經沙場,如何不明白‘勝敗乃兵家常事’的道理?如此輕生,您不覺得是懦夫所為嗎?”章蓉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溫和地說道。
“師父,呃,姐姐,世人都說傅伏將軍聰明果決,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迂腐不堪的傢伙,他若要死你就讓他死好了!”一個氣質雖然有些青澀,但容貌卻不輸於章蓉的女子一邊把玩著胸前的一綹青絲,一邊玩味地看著傅伏說道。
“這位小姐,傅某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愁,卻不知你為何如此惡語中傷?”傅伏臉色陡沉,本就因為失敗心灰氣喪,如今再被如此奚落,心緒更是苦悶煩躁。
“麗華,你少說兩句罷!”章蓉有些嗔怪地看了張麗華一眼,然後衝傅伏歉疚地道:“傅將軍,麗華年幼無知,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還望您不要怪罪!”
“姐姐!”張麗華頓時拉下臉來,“這人本來就迂腐不堪嘛!那高緯倒行逆施,無惡不作,這蠻牛卻執迷不悟,要對他誓死效忠,他除了能賺取自己忠貞的名節,對這個國家,對天下的黎民又做了什麼?助紂為虐比無所作為更加可恨,縱使他在戰場上再如何驍勇善戰,對天下百姓來說,對大齊來說都是最大的罪人!一個只顧自身名節,不顧眾生生死的人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無恥自私之輩,他願意死就讓他死好了!”
張麗華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憤慨與不屑的語氣,直將傅伏批了個狗血淋頭,一文不值。
“你!你!”傅伏臉色悠忽變化,真紅真白,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雙拳緊握,一雙瞪圓的虎目死死地盯著張麗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他傅伏縱橫沙場十數年,歷經生死,戰功赫赫,就連斛律光、獨孤永業、高長恭等人也對他讚許有加,偏偏被這個女娃說的一文不名,反而成為了國家的罪人。
“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