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卻有近百人暴斃,這如何不讓武照感到吃驚和疑慮。
“可知道是誰幹的?”武照很快便恢復了冷靜,嚴肅的問道,聲音中透著徹骨的冷意,直讓跪在面前的青年男子冷汗直冒。
“屬下不知。”青年男子畏懼地看了武照一眼,這才硬著頭皮答道:“那些人都是黑巾蒙面,武功很是怪異,且擅長合擊暗殺之道,出手更是狠辣陰毒,令人防不勝防。”別看面前這女子纖弱嬌柔,貌若天仙,然而心思縝密,手段更是老辣得很,教中之人少有不畏懼她的。
“哦?”武照眉頭一揚,心中對那些黑衣人的好奇超出了吃驚。突然,武照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秀眉頓時一皺,心中暗道:難道是高興乾的。不知為什麼,武照對這個結論非常篤定,這是基於女人的直覺,也是對高興實力的瞭解而做出的判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揮手讓那早就不自在的手下離去,武照緩緩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雙眸中不禁閃過一抹憂慮:“盛名之下無虛士,高興也不是傳聞中那般仁慈啊!不過,”想到這裡,武照的眼中頓時暴出一團精芒,俏臉上滿是高昂的戰意與濃重的殺氣,“不過高興越厲害才越好,否則我即便勝過了他也是無趣!”
一夜之間,濟州城暴斃百餘人,受傷者更是遠甚,訊息傳出,眾皆譁然。一時之間,城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而濟州也順理成章地進入了戒嚴狀態,所有人只准出城而不準入城,即便是出城也要受到城中守軍的再三檢查。
九曲黃河萬里沙,lang淘風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黃河,但高興卻依舊為黃河的洶湧澎湃而震撼,尤其是如今他功力大失,面對著奔流激盪的黃河,感受著那微帶著涼意的水汽,更感覺自己的渺小,自然的博大浩瀚。
“莎莎”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雖然水聲隆隆,但高興卻依舊清晰地分辨出來來者乃是蕭凌。說來奇怪,高興雖然無法動用絲毫真氣,但他的六識卻比以前更加敏銳,更詭異的是他的身體也比之以前強悍了許多,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每日都在增長,儘管這種增長極其微弱,幾乎感覺不出來。
“大人。”蕭凌低沉的聲音響起,高興緩緩轉過身,笑著道:“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周圍又有什麼發現?”
“秦將軍已經遵照大人的命令在準備渡河之事,渡口方圓五里內沒有發現埋伏。”頓了頓,蕭凌又道:“自出了上黨郡,一路上十分平靜,章家若要動手,咱們渡河的時候是個不錯的選擇。”
高興點頭,目光又落在了奔流激盪的黃河之上,聲音悠遠而低沉:“我們究竟是獵人還是獵物,很快就要見分曉了。你也去休息吧,今夜之戰定然十分兇險,我希望取得勝利,更希望所有弟兄們都能活著回去,或者等到我們取得成功的那一天。”
“你確定要親自出手?”蕭凌眉頭皺了皺道。
高興淡然一笑,輕聲道:“如果我不出現,章家又怎麼會與我們決一死戰?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解決這個麻煩,否則日後禍患無窮啊!膽敢以家人來威脅我,章家這是自取滅亡!”
說到最後一句,高興眼中猛然迸射出森然的殺機,身上更是爆發出一股慘烈的殺氣,徹骨的寒意讓蕭凌的呼吸都不禁微微一滯。
“好。”見高興打定了主意,蕭凌也不再勸,面色更是冷峻,沒有丁點溫度。
“今夜,但願是個好天氣。”高興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低沉的呢喃聲轉瞬便被奔騰的黃河水湮沒。
濟州五十里之外,黃河之上。
“查清楚了麼,高興果真已到了渡口?”武照負手立在船頭,清風撩亂了她的髮絲,清脆的聲音在也是忽然清晰,忽然模糊,多了一絲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