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徒兒定不辱使命!”
“很好,你也要多加小心。”灰衣人滿意地點點頭,“為師去也,你自己保重!”話音未落,灰衣人忽然騰空而起,如同一隻搏擊長空的雄鷹,“唰”的一下便掠上了身旁數米高的牆上,然後輕輕一閃,展演間便消失在高牆之後。
目送灰衣人離去,鄭譯便也轉身出了巷口,先是不禁意地四下環顧了一圈,待發現周圍並無可疑之人,這才收回了目光,略微理了理外衣,臉上帶著矜持卻高傲的笑容,施施然向著府邸而去,似乎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得了鄭譯的妙計,宇文贇這兩日過得很是舒心。一來臥榻之側的強敵終於離開了長安城,奔赴前線,二來他熱切地期待著日後能夠飲馬淮河,一統天下。
宇文邕命宇文孝伯執掌禁軍,本意是讓宇文孝伯更好地督促、輔佐宇文贇,守護好北周的江山,殊不知這個安排卻是將宇文孝伯推上了火坑。
宇文贇與高緯不同,但他們卻做著同樣的事。同樣的驕奢yin逸,暴力張狂,同樣的寵信奸佞,陷害忠良。
在宇文贇眼中,宇文氏族愈是有才能、有威望的人才是他最大的敵人,是他坐穩皇位的威脅,必須除之而後快。
起初,宇文贇雖然對宇文孝伯等人心存敵意,倒也沒有多少恨意。然而這半年功夫,後者屢次三番進諫,阻止自己的各項政令頒佈,使得宇文贇對其愈發厭煩憎恨,尤其是在身邊近臣別有用心的挑唆下,宇文贇心中更是殺意橫生。
朱滿月雖然出身低賤,但卻極有心機,再加上生得一副好皮囊,曲意逢迎下在宇文贇心中佔據了極重的地位,如今更是讓宇文贇下了立後的決心,這個女人的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皇后母儀天下,不僅代表著皇室的威儀,於國家也是舉足輕重,朱滿月無論出身才能都是遠遠不符,朝中文武自然是爭相反對,其中尤以天官宗師為甚。然而他們卻不知,他們越是反對,宇文贇就越要堅持,堂堂帝王的意志怎能為臣子左右?
宇文贇正準備強行為之之時,鄭譯卻是獻上了一個妙策,正中他下懷。宇文孝伯讓出禁軍統帥的位置,正好可以換上宇文贇的親信,他在朝中的影響力自可進一步加強。
而且命宇文孝伯領軍伐齊,一來可以利用他的才能,二來也是為了消耗他的實力,倘若宇文孝伯大敗而歸,亦或是懷有異心,宇文贇也可乘機將其剷除。宇文孝伯離開了長安,宇文贇再推行政令時朝中反對的聲音自然也會小些,一舉數得,當真是好計。
無論是前往永豐鎮的特使趙王宇文招,亦或是整飭軍備,準備奔赴前線的宇文孝伯,他們也許根本不知道宇文贇包藏的禍心,也許他們心中已有猜測,但聖命難違,他們心中究竟如何作想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
黎明的曙光才降臨大地,草原上的天空湛藍如海,澄澈而明淨,然而在如此風朗氣清的早晨,庫莫奚族人的心頭卻是愁雲慘淡,壓抑至極。
僅僅是一夜之間,莫賀弗、契箇、木昆、室得四部俟斤竟然紛紛暴斃,非但如此,就連有能力繼承俟斤地位的人也莫名奇妙地橫死家中。
有人因為與女子徹夜歡好,精盡人亡,有人因醉酒,一睡不起,有人則是失足磕破了腦袋,有人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傷痕,死得不明不白……如此種種,千奇百怪。
庫莫奚人也曾猜測這是契丹大賀楚才所為,然而他們卻找不到絲毫證據,更不願意相信契丹能有這種鬼神莫測的能耐。
“嗚——”
就在庫莫奚木昆部眾人風聲鶴唳,驚疑不定之時,遠處突然傳來淒厲的號叫聲,接著便感覺大地劇烈地震顫起來,隆隆的馬蹄聲更是如奔雷般在耳邊炸響。
“敵襲,敵襲!”
“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