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母坐下用早餐時,徐善早已經到學校了,她本週學校評價志願時長還沒完成。
德亞高的志願活動形式繁多,去圖書館整理書籍,擦體育場館的落地窗玻璃,澆花等,有輕鬆的,有繁雜的,沒有自主選擇權,透過電腦隨機分配。
徐善這周的志願活動是澆花,她到學校先去雜物室領了澆花的軟管水槍,隨後就拿著工具去了德亞高科學樓的後側。
早年德亞高校內只有粉色山枝花和櫻花樹,後來理事長漸漸掌權,理事長夫人喜歡侍弄花草,所以就在德亞高科學樓後側種植了一大片繁花,還有一片紅薔薇花牆。
紅薔薇花牆在食堂附近,很受學生們歡迎,女生們經常到那裡去拍照打卡發到自己的社交軟體上,而科學樓後側地方偏僻,所以大家不常來,但這裡花的種類極多,月季,繡球,瑪格麗特,藍雪花,鋪了一地,瀰漫著有質感的混合花香氣。
徐善拿著水管走到角落裡接上水,輕輕一按水槍手把上的按鈕,水流就噴了出來,她按的是最小檔,水流被打得很細,四散開來,水霧瀰漫。
她抻長管子走到青磚石另一側,茵茵草地上長滿了微粉透明的茉莉玫瑰,水珠四濺,掛在鮮嫩花瓣上搖搖欲墜。
陽光透過水霧將徐善窈窕的身影攏住,影影綽綽。
徐善慢悠悠地澆著花,快要收尾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她拎著水管轉頭看過去,她站的矮牆這一側被人從外邊扔進來個書包,孤零零躺在地上,上面沾了碎草和灰塵。
科學樓後側這裡是德亞高所有圍牆裡面最矮的一堵,沒有監控,偏僻沒人來,所以偶爾會有遲到了為了躲避學生會執勤的人從這裡翻牆進來。
她手裡拎著水管,水流還在淌著,四散的水滴被微風吹拂著濺到她白皙的小腿上,冰冰涼涼。
下一秒,牆頭上翻進來一個人,利落地跳到地上,撿起他剛才扔進來的書包,拍掉上面的灰塵和碎草,抬頭撞見徐善,卻瞬間怔愣住。
少女拎著澆花的水管,長捲髮披散在肩上,烏髮膚白,隔著朦朧的水霧,同他對視。
鄭裕想到昨天的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並不想同徐善交談,更別提打招呼,抬步要走,剛邁出一步,徐善卻緩緩抬起手,將澆花的軟管對準他,四散的水流濕漉漉淋在他身上,落在黑色碎發上,制服上,胳膊上,冰冰涼涼。
鄭裕後退兩步避開,擰著眉,氣急敗壞:&ldo;徐善,你有病啊!&rdo;
徐善聲音平靜:&ldo;為什麼對我發火啊,現在已經九點了,我只是幫你找個遲到的理由罷了。&rdo;
鄭裕咬牙切齒:&ldo;徐善,你最近太囂張了吧?&rdo;
&ldo;是在無視我嗎?&rdo;
見他惱怒的樣子,徐善表情平靜,關了按鈕,拎著軟管水槍,走近他:&ldo;我道歉。&rdo;
&ldo;這麼生氣的話,你澆回來。&rdo;
說著,將手裡澆花的水管遞到他眼前。
鄭裕覺得她在挑釁,額角青筋直冒,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ldo;徐善,你以為我不敢嗎?&rdo;
徐善低頭扯過他的手展開,將水管放在他掌心。
鄭裕徹底被激怒,理智燃燒殆盡。
他按下按鈕,水流劇烈地迸出來,將徐善澆了個透,制服吸飽了水緊緊貼在她身上,露出素淨無花的內衣,頭髮濕噠噠的貼在臉頰上,白皙的臉上也沾染了水珠,清純眉眼像淋過水濕漉漉的白梔子花。
鄭裕騰然燃燒的怒火頃刻間盡數熄滅,嗓子發乾發緊,關了按鈕,將水管緊緊攥在手裡。
徐善湊近他,附在他耳邊輕聲問:&ldo;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