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哎,逆鱗不可觸!
文彥博一怔,不明白什麼叫人身攻擊,但是,自己也沒說錯啊,這話原本就是孔夫子說的。
安心長吸了口氣,怒道:“我最討厭的古人就是班昭!這個女人身為女子,卻還偏偏要寫出一篇《女戒》,說什麼男尊女卑、夫天婦地,還有什麼貞女不嫁二夫!丈夫可以再娶,妻子卻絕對不可以再嫁,這是什麼道理?啊!是不是她自己做了寡婦就巴不得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來做寡婦?丫丫滴,不說就罷了,越說我越來氣!我一直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有被虐的嗜好,還說什麼事夫要專心正色,耳無淫聲,目不斜視,受氣蒙冤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喜歡作賤自己也就罷了,關小黑屋裡自虐去好了,沒人會管她,可她卻非要拖著所有的女人跟她一塊玩自虐!那篇《女戒》明明就是為男人說話的!自問世以來,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子!我覺得將這女人拖出去殺一千次,剮一萬次都不夠!”她一口氣說了長長一段話,拿起茶杯來一飲而盡,接著道:“話說回來,你們不是一直認為女子難養麼?怎麼!班昭的話為什麼你們又奉為明言?她難道不是女子?是不是對你們有利的就拿來推崇,對你們無利的就一律貶為胡說?呵!我倒也說錯了,班昭哪裡還能算是個女人,也許壓根就是化妝成女人的男人!是奸細!”
她這一番話,聽得在場眾人多半都在倒吸涼氣,這個女人發起飈來還真可怕!那一大篇話說的又快又急加上她面上不平的表情,激憤的語氣,聽起來又極具震撼力,其中還夾著不少聽不懂的詞彙,想要反駁必定也是要逐條分理的先理出個頭緒,可安心哪裡給他們這種機會。
“歐陽修!”安心開始指名道姓了。
歐陽修聞言一震,自己沒說出過什麼激怒了這女人的話吧?她難道準備把矛頭指向自己?
“你母親早年守寡辛辛苦苦將你養大,你說!這樣評論女子正不正確?不要跟我談孝道,我只單問你母親還有所有像你母親那樣的女子值不值尊敬?值不值得你們所有男子的尊敬?她若是受氣蒙冤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安心氣勢驚人!
歐陽修聞言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心裡絕對是覺得自己的母親是最偉大的女子,甚至,對父親已無多大的印象。平日裡都靠著母親言傳身教,母親告訴他怎樣做人、處世、立志,這些,都可以瞧出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如男子的地方,也許做的還更好。只是,安心又怎會知道他的家事?
安心也不等歐陽修回答,反正答案是早就知道了的,又道:“若不是自古便要求女子三從四德,還強調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話,只怕女子識了字後,你們這些男子就更無立足之地了!武則天不就是個例子麼?就連諸葛孔明,也仗著有個好老婆,否則,你當他真是智慧無敵麼?花木蘭與楊家女將又比你們男子差到哪裡去了?”說著,轉著眼珠子道:“遠的咱們就不說了,且說近的,當今劉太后!你們哪個比的上?”
這一下,就好比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頓時死傷無數。幾個士子面面相覷,不敢置一詞。且別說劉太后當真是才華出眾,又甚有政治遠見,朝政之事也處理的井井有條,大宋在她的治理之下,更是發展的繁榮昌盛,自己是萬萬不及。即使不是如此,又有誰多長了個腦袋敢批評太后?何況身邊還有這個正誇誇其談不知真偽的“公主”。
安心濤濤不絕了半日,終於消了點氣,喘了口氣笑道:“反正,我沒有瞧不起男子之意,你們卻也別瞧不起女子。只要知道,男子能做的了的事情,女子沒有辦不到的,反倒是女子做的了的事情,你們男子未必辦得到!”
文彥博雖被駁的體無完膚,卻還有些憤憤不平之意,當下開口道:“有什麼是女子能做而男子辦不到的?”
“生孩子!”安心邪惡一笑,道:“你不服?你生個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