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八爺就是八爺我我沒人的時候叫。”
白閻見大小姐執意如此,便也隨便她了,畢竟剛剛去縱目客棧時,那些正道中人裡也有不少在喊他八爺,這稱呼一時間未必改的了。
正聊著,小靈雀託著餐盤,用繡花鞋鞋尖推開了門。
這一開門,月光照了更冷進來,與屋內燭光相映,顯出了唐仙芝妙目之中的秋水粼粼。
小靈雀愣了下。
唐仙芝急忙收起抱拳的姿勢。
而這個“急忙”,就讓小靈雀更愣了。
她自從武學有所進展後,連視力都變好了,這一好,就看到了大姐面頰上的那一抹隱晦的紅潤。
白閻或許分不出來,可小靈雀卻是和唐仙芝常常待一起的,自然能分清大姐臉上是不是紅了。
臉上又紅,動作又慌
天了嚕!
為什麼有種捉間在床的感覺?
三人站立三角,頓成鼎立之勢。
空氣縈繞在三人之間,隱有暗潮成漩,渦流轉動之感。
唐仙芝率先打破了安靜,笑道:“三妹,你來了呀,快把麵條給白閻吃吧,他都餓壞了。”
說罷,她捲起攤在桌上的地形圖,道,“入夜了,我可不打擾你們啦。”
唐仙芝邊說邊往外走。
小靈雀眨眨眼,沒留,見到大姐走了,她才把門用繡花鞋關上,然後託著麵條碗來到白閻面前,接著趴在桌上看他吃麵條。
可是,剛剛唐仙芝那隱晦的慌張卻在她腦海裡怎麼都揮之不去。
等到白閻吃完了麵條,小靈雀收拾了碗筷,然後笑嘻嘻道:“閻閻,今天就傍晚出去了下,就別沐浴啦。”
“嗯。”
“那你快點到床榻上去吧。”
“現在還早。”
“天氣冷了嘛”小靈雀就生氣起來,然後叉著腰道,“還不是看你這兩天太累了,所以你可愛的娘子才想給你捏捏肩。
我這麼賢惠的娘子的苦心,你什麼時候才能理解呢?”
白閻道:“那好吧。”
院門外,冰冷的牆壁上,唐仙芝正背貼著那嚴寒。
她握緊拳頭,又緩緩舒開。
“唐仙芝,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大小姐如此地喃喃著,她低垂著秀氣的睫毛,心中默誦著大賢的書文,將如烈焰般竄出的芽兒給狠狠地壓了下去。
臥房裡,一夜春宵。
小靈雀累了,睡了。
白閻卻醒著睜著眼,看著空白的屋頂。
鬼性的侵襲越來越嚴重了,他怕他自己睡著後,一個失控就扭了身旁娘子的頭。
半夜時分,又一場秋雨落下。
白閻心煩意亂。
鬼的漠然和習性正在入侵他的思想,改變他的念頭。
這是之前頻繁使用“鬼首”的代價。
他只能專注地觀察著自身,以免失控。
他就這麼熬著,又一直熬到了天明。
清晨
北城之外,忽地有快馬一貫而入。
馬蹄濺雨,泥點四射。
騎馬的男人三十出頭,一襲黑底浮白雲的斗篷。
他留著板寸頭,雙目滄桑,氣質老成,嘴角總是若有若無的上翹,但卻不給人討厭之感,而是讓人感到信心和可靠。
男人單騎來到了城主府,然後翻身下馬,上前抓著黃銅虎頭銜環,敲了敲門。
此時,正是護院開門的時候,聽到敲門便開啟了,還未詢問,就聽到這男人自報家門。
“去告訴張城主,天道府外務使,石嘯,來訪。”
護院雖然不知道“天道府”是什麼,但見這男人氣宇軒昂,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