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其他男兒家一樣歌舞紋繡,成年後嫁一個俊逸專情的妻主。他的手,要握的是劍,而不是那枚小小的繡花針。
白琥珀低垂了眼眉,仔細描繪著離朱的容貌。她是那麼普通的一個,既沒有荼靡的傾世絕色,也沒有李富春的英武霸氣。這樣的一個女子,若是混入人群中,怕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發現,然而卻能輕易攪亂他的心神?
“白大俠……白大俠?”離朱喚了幾聲,卻見白琥珀正緊皺眉頭,神情複雜地盯著她看。“呃……包紮好了。白大俠,您可以回魂兒了!”
離朱抬手,在白琥珀眼前晃了晃,卻被他一把攥住,握得生疼。她抬頭,撞進那雙冰冷的眼眸,驚見其中氾濫著的烈烈殺意,不由打了個寒戰。“白大俠,雖然人不瘋魔不成活,但您身子尚未痊癒,不如過幾天再拿我開刀?”
白琥珀心中也正百轉千回,想他苦修多年,一般人別說近身,就是數丈以外的腳步聲他也能聽得分明。而現在,居然會在這個女子面前卸了所有防備……如果她心懷叵測,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白大俠,有點疼。您能不能先放手,咱好好說話?”
耳邊,響起離朱略有些顫抖的聲音。白琥珀一怔,下意識鬆開了手,移開視線,冷冷說了一句:“抱歉。”
“沒關係……”離朱兔子似的蹦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揉著自己被抓得淤青的手腕。“白大俠,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耷拉著小臉,轉身離開,卻聽身後傳來白琥珀冰水般的嗓音。“醫仙大人圈養的女寵果然□得好,男子連手都碰不得。”
“你!”離朱皺了皺眉,回頭看他,殊不知白琥珀心中正在暗自懊惱。他也知道自己手重,本想多說幾句寬慰的話,可是看到離朱毫無留戀地轉身,腦子裡竟嗡得一聲湧上股惡氣,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離朱瞬間化身為小母雞,戰鬥指數急速飆升。“白琥珀,我家主子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敢問白雲城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嗎?”
白琥珀聽離朱直呼自己的名字,愣了愣,第一次覺得“琥珀”二字甜美得很,然而隨後心中卻又一緊,為她語氣中分明的疏離和冷漠。
只是……為何她只會維護荼靡,反而不太在意別人用“女寵”這個最具侮辱的字眼攻擊她?
“你不介意嗎?”白琥珀心裡想著,嘴上便已問了出來。“不介意作為……女寵嗎?”
離朱怔了怔,搖頭。“那是我的事情。白大俠,希望你不要再招惹我家主子了,他是一個……很彆扭的孩子。”
她的唇邊勾起一抹柔軟的笑,卻如鋼針一般刺進了白琥珀的心臟,有些痛,也有些酸。
他低下頭,勉強笑笑。“離朱姑娘對醫仙情深意重,真是羨煞旁人。只是同性情感畢竟是禁忌,姑娘難道真的不知人言可畏、眾口鑠金嗎?”
“人有千口,口有千言。”離朱坦然地看著白琥珀,平靜如水的眼眸如月光般澄澈。“總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吧?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情,我無所謂,只要我真心在乎的人開心快樂就好了。白大俠,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來給你換藥。”
離朱說完,便提著氣風燈往梅林那端去了。
白琥珀獨自坐在黑暗裡,看那明晃晃的燭光隨著她身影的搖曳越來越遠、越來越淺,變成一隻小小的螢蟲,最後消失不見。
她說的沒錯,只要真心在乎的人開心快樂,別人怎麼說都沒關係。所以,無論他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