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值得費神,就讓她的屍身躺在黑暗的密室中,連入土為安的機會都不給?
得到了答案比沒得到答案還苦悶。
虞靈犀瞪了他一眼,奪過他手裡的那顆飴糖道:「不給你吃了。」
寧殷怔然。
望著空落落的掌心,「嘖」了聲:好兇哪。
虞靈犀以為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毒害自己的真兇也即將水落石出,她應該不介意成為孤魂野鬼的那段日子……
可親口聽到寧殷的答案,依舊難掩心酸。
奇怪,以前的她很看得開,才不會這般矯情。
見她一個人坐著不說話,寧殷眸中的涼薄散漫總算沉了下來,化為些許疑惑。
他盯著虞靈犀微顫的眼睫看了許久,方為她剝了顆糖,遞到她眼前。
他極慢地眨了下眼睛,喚道:「小姐?」
奶香的飴糖就捻在他指尖,虞靈犀皺了皺鼻子,又覺得沒意思。
前世大瘋子造的孽,和現在的小瘋子計較什麼呢?
她瞥了寧殷一眼,還未說話,卻見胡桃神色匆忙地跑過來,打破寂靜道:「小姐……」
見寧殷在,胡桃有所顧忌。
虞靈犀整理好情緒,示意她:「直說吧,什麼事?」
「小姐,趙府出事了。」
胡桃壓低聲音,「表小姐死了。」
第33章 不甜
趙玉茗死得太突然了,以至於虞靈犀一時未能反應過來。
見侍婢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她緩緩皺眉問:「如何死的?」
胡桃道:「趙府那邊的說法,是突發惡疾暴斃。」
「怎麼可能?」虞靈犀認識趙玉茗兩輩子,從未聽說她有什麼惡疾。
「是呢,奴婢也奇怪。趙府那邊人手不夠,要從咱們府上借幾個僕從去幫忙料理後事,奴婢便趁機打聽了一番,說是今晨東宮的內侍前來接表小姐入宮,奴婢去催她梳洗,才發現人已經沒了。」
說到這,胡桃撫了撫胸脯,心有餘悸道,「聽他們府上知情的人說,表小姐倒在床榻下,嘴唇紅紫,那模樣不像是暴斃,倒像是服毒自盡。」
服毒?
趙玉茗那樣的人,前世即便親眼看著滿門被滅,尤敢攥著寧殷的下裳求饒,她愛自己的性命勝過一切,怎會輕易自盡?
而且,還是在即將入宮侍奉太子的前一刻。
何況她昨日來虞府時,明著示弱實則示威,實在不像是會自尋短見的樣子。
疑點太多了,虞靈犀下意識看了身側的寧殷一眼。
寧殷依靠在陰影中,面無表情,只在虞靈犀望過來時扯了扯嘴角。
笑得格外冷。
虞靈犀察覺出他不開心,唇瓣輕啟,又不知該如何問起。
她索性抿唇,顧不得多想,轉而對胡桃道:「備車馬,我要去一趟趙府。」
「啊?」
胡桃眨巴眼,忙勸道:「小姐,您身子不好,去不得那種地方。」
趙玉茗死得太蹊蹺了,虞靈犀怕將寧殷捲入其中。
她下定決心,吩咐道:「去準備香燭和紙錢。」
走出水榭,她回頭看了眼,寧殷還倚在水榭中,半截臉上落著陰翳,看不出喜怒。
虞靈犀深吸一口氣,又走回去,拿了一顆寧殷贈送的飴糖,這才望著他明暗不定的漆黑眸子道:「等我回來,衛七。」
寧殷看著她離去,許久,將手中的飴糖含入嘴中,嚼骨頭般嘎嘣嘎嘣咬碎。
呸,難吃。
……
趙府。
這座宅邸尚未擴建,不如前世恢弘氣派,房門的獸首門環掉了漆,褪了色的福字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