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鋸戰已然進展到白熱化階段。
南明鳶這次沒有再當機立斷,而是思索了片刻才舉牌:“六十萬。”
薄辭深:“六十五萬。”
南明鳶擰眉,“六十六萬。”
“七十萬。”
“七十三萬!”
“……”
薄辭深認定她不懂欣賞,最後舉牌,“一百二十萬。”
品牌負責人幾乎感動得淚花縱橫,他也沒想到,這個地方居然還有懂行識貨的人,願意出高價買下這幅珍品刺繡圖。
主持人喊道:“一百二十萬一次!”
南明鳶沒有再度舉牌,而是微微垂目,沉默了。
黎洛見她不再加價,立刻關切道:“姐姐怎麼了,錢不夠了嗎,我這裡有,可以幫你拍下來。”
南明鳶搖搖頭,“不用了,這幅畫,我不要了。”
黎洛不解,“為什麼,可你明明就很喜歡這幅畫呀?”
主持人自然不會等他們說完,言語間,木槌已然敲下:“一百二十萬三次!成交!”
“我宣佈,這幅刺繡美人圖屬於薄先生——”
黎洛看著南明鳶痛失心愛之物,比他自己丟錢還難受,“姐姐,為什麼你不加了?”
南明鳶的神色很平靜,“我對每個東西都會在心裡進行評估,有一個心理底線,一旦超過了這個底線,無論是我多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放棄。不會再去計較前面的沉沒成本。”
她說這話時面色無波無瀾,但薄辭深就是從中看出了一點深意。
拍得喜愛物品的那點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南明鳶話裡話外,句句都意有所指。
彷彿他就是被那個被南明鳶放棄了的“東西”。
南明鳶和他結婚很有可能是為了別的男人,又有出軌的嫌疑。
在外有了新歡,就覺得丈夫是不值得付出的可棄物。
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絕情!
薄辭深緊緊握住了高腳杯,想到一天的事情,不爽極了。
明明是他被南明鳶背叛,稀裡糊塗地做了冤大頭,這個女人憑什麼比他還生氣!
……
正廳內,拍賣會開展得熱鬧至極。
有南明鳶和薄辭深爭鬥在前,氣氛被渲染的極其熱鬧,好些展品都拍出了比往常高的價格。
各樣珍稀珠寶、古玩字畫,都找到了心儀買主。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
主持人這次沒有請展品,看了一眼表道:“大家坐了這麼久,一定也累了,拍賣會暫時中場休息,大家去喝杯水可以回來再欣賞展品。”
眾人接二連三起身。
黎洛轉頭輕聲詢問南明鳶,“姐姐,我們也走吧,去休息室坐坐,還是你想出去透過氣?”
南明鳶今天穿著高跟鞋,不想走太遠,“去休息室吧。”
薄辭深的目光從一直沒離開過南明鳶,即使欣賞展品,餘光也還是不是落在南明鳶身上。
以至於好幾個展品,他都沒有記住是什麼。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南明鳶已經在不經意間,影響了他以往的冷靜自持 。
見南明鳶離開,薄辭深下意識跟上去。
“薄總!”
然而沒走幾下,才繞過兩個座位,就有西裝革履的男人上前來攀談,“好久不見,咱們上個專案合作過,您還記得我嗎?”
來人是張氏的公子張順,也是薄氏公司曾合作過的專案負責人。
雖然薄辭深與他並不大相熟,但也不能完全無視,只神色淡淡點頭,“好久不見,張總。”
薄辭深打完招呼就想離開,張順卻又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