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但眾人卻沒有覺得猙獰可怖,相反十分親切。
回到刺史府書房內,沒有了萬眾矚目,高興本來鏗鏘有力的步伐突然踉蹌起來,挺直的腰桿霎時傴僂起來,紅潤的臉龐也登時變得蒼白起來。
“哇!”
高興噴出一口鮮血,身子趔趄著就要一頭栽倒在地,虧得凌蕭雲和吳三桂眼疾手快將他攙住。
“大人,您怎麼了?”
“大人,您是不是受傷了?嚴重嗎?”
吳三桂和凌蕭雲兩人合力將高興扶到椅子上坐下,憂慮而關切地看著高興問道。
此時的高興哪裡還有先前那大殺四方,神威不可輕犯的模樣?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暗淡,呼吸粗重而紊亂,整個人看上去極其虛弱。尤其是衣衫上還在淅瀝瀝如下雨般地滴著血珠,也不只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不礙事,休息下就好!咳咳!”高興無力地擺擺手,想要坐直身體,卻是氣息不勻,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位絲絲血跡。
“大人,您受傷了?我去喊郎中來,您等著!”吳三桂何時見過強大無比的高興如此虛弱的模樣,心中既是焦急有感覺自責萬分。說著,吳三桂便要出門去尋找郎中。
“站住!”高興說了一句,然後又咳嗽起來。
“大人,您傷的很重,還是找郎中來悄悄吧!”吳三桂急的眼睛泛紅,聲音都不禁有些哽咽起來。
此時此刻,吳三桂心中悔恨難當。要知道,高興之所以如此,都是因為他麾下的那些人,而下達命令的又是他這個主帥。無論吳三桂在外人眼中是多麼冷酷,是殺人如麻的鐵血統帥,但他其實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高興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希望與追求。
“聽我說,你不能去!”高興抓住吳三桂的衣衫,雙眼緊緊地注視著後者的眼睛,有些費力地說道。
“為什麼?”吳三桂咬著牙說道,看著高興嘴角的鮮血,額頭上的虛汗,他心痛如絞。
“吳將軍,如果讓外人知道大人受了重傷,那大人今天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城外那些降卒也有可能趁機倒戈,到那時無論是大人,你我,還是南青州城都將面臨著巨大的危險啊!”凌蕭雲一手按住吳三桂的肩膀,沉聲說道。
吳三桂本就不笨,先前只是關心,此時得了凌蕭雲的提醒,頓時明白過來。看著高興失去顏色的嘴唇,黯然的眼神,吳三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誠懇地說道:“大人,都是我不好,累您受傷,您責罰我吧!”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我沒有你想得那麼虛弱,只是真氣耗盡而已!”高興急速喘息了幾聲,將紊亂的氣息稍微平復下,然後溫和地笑著說道。
吳三桂驚喜地抬頭說道:“真的?”
“當然,去給我找一身乾淨的衣服來,身上粘粘糊糊的實在難受!”高興笑著點頭說道。
“是!”吳三桂立即從地上躥將起來,飛快地出門為高興尋找衣物。
“大人,您的傷——”吳三桂離去後,凌蕭雲一臉憂色地看著高興,有些遲疑地說道。
“皮外傷,調養幾日就好!”高興笑笑,然後扶著桌子站起身寬衣解帶。
當高興身上那溼漉漉的血衣落地,凌蕭雲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高興那修長瘦弱的背脊上,此時卻是一片血肉迷糊,仔細看去,橫七豎八,竟有不下二三十道傷口。雖然這些傷口都不致命,但血流不止,尤其是**上的痛楚不是誰都能忍受的,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和別人侃侃而談。
“蕭雲,幫我處理下傷口吧,我自己怕是不方便!”見凌蕭雲震驚地看著自己背後,高興卻無所謂地笑著說道。
這些傷對高興來說還真算不了什麼,前世他多少次徘徊在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