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直直的黑髮隨意的披在肩膀上,微風吹過,髮梢會輕輕揚起,像一塊黑色的綢布。
大師兄穿的很樸素,一身灰色的長衫,隨意的繫著腰帶,長衫上沒有花紋,只是一件純灰色的衣服,像是那些為了方便幹活,不容易弄髒的活計穿的衣衫,可是穿在大師兄身上卻貴氣無比,像是沒有比這更華麗的衣衫了。
看書的時候也是他休息的時候,隨意什麼書,他抱在手裡都能看的津津有味,這時候他不像是修行的人,反而像這裡世俗界的書生。
二丫在十萬大山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緻的男人,十萬大山裡,男人粗獷,女人野蠻,透著一股生命力的美感。
和二師兄有些像,此刻二師兄在不遠處對著一個大鼎拼命的扇風,晶瑩的汗珠掛在他結實黝黑的臉上,折射出特別亮的光芒。
二丫坐在一邊,隨手拿著一塊木頭雕刻,不知不覺,雕刻出了嘴角掛著淡淡微笑的大師兄,接著是一個個子高大壯實憨厚的二師兄,最後是眉毛很粗厚眼睛卻有著一股精光略有些猥瑣的師父。
小蛇此刻慵懶的躺在二丫的手上曬太陽,舒服極了,老頭不在的世界真的很安心。
自從上次二丫跟師父說了她的感悟之後,師父一個激動,一頭栽進了水裡,沉了半天才浮起來,之後就感嘆著要出門走走,嘴裡嘀嘀咕咕的:“一塊爛木頭也能想這麼多,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妖孽……”
藥園少了猥瑣的師父,很和諧。
大師兄美美的看書,二師兄努力的幹活,小師妹調皮的雕刻。
零星的陽光透過大樹的樹葉縫隙照進來,落到地上,如一地的繁星。
二丫瘋狂的想雕刻,想把這一切都雕刻下來,很寧靜很美好。
時光飛逝,兩年眨眼就過去。
二師兄眼巴巴的望著二丫,師父一出門就是兩年,這兩年來宗門送的東西越來越少了,幾乎把他們都忘記了,從最開始吃饅頭鹹菜到吃藥園的草藥,到嘴裡發苦,二師兄生生的餓虛了,整個人又胖了不少,都是虛肉。
“小師妹,大師兄閉關了,這次閉關肯定要很久,我們就偷偷的出去,買點吃的就回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黑壯的二師兄一雙眼睛烏黑烏黑的盯著二丫,貌似在賣萌。
小蛇如今十分活躍,那個老頭不在,它得瑟的很,偷偷的溜出藥園好幾回了,就是它告訴二師兄外頭有好多好吃的,才使得二師兄不惜拋下師兄尊嚴找小師妹賣萌。他就是空有一個大個子,膽小的要死,上廁所都想拉著人一起去。
二丫對外出沒有興趣,她就想修煉,不過她也知道欲速則不達,像大師兄一樣,閉關一段時間也會出來休息一段時間,看看閒書,大師兄很安靜,大部分時間臉都僵硬的很,但是有時候看到二丫和二師兄嘴角會不自覺的微微翹起來,似乎在微笑,這微笑很淡很淡,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吧,二丫因為要明悟雕刻,對每一個表情的改變都很敏感,她發現大師兄其實不那麼安靜嚴肅,只是他不善於表達感情,也許和他的修行有關,也許和他的身世有關,感覺大師兄的動作和自己和二師兄都不一樣,不經意間總會有一絲疏離的感覺。
也許出去看看會有所感悟,二丫終於點了點頭。
二師兄激動的馬上去換衣服,他要換一件雪白雪白的長衫,乾乾淨淨的,沒有泥土的長衫,額,穿在黝黑的他身上,估計不太好看。
二丫不用換衣服,她一直都是一身藍裙。
就這樣師兄妹加一條小蛇就偷偷的溜出去了,其實動靜很大,二師兄的嗓門和塊頭都是奇大無比的,當兩人走出了藥園的禁錮的時候,在閉關的大師兄睜開了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放出了一縷神識在二丫和小白身上,以防萬一。
接下來繼續修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