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關聯?
“人偶”與“飛船”之間的差距實在巨大,以至於哪怕是以鄧肯的聯想能力,也實在沒辦法把兩件事關聯到一起,然而現在……一條更加匪夷所思的線索卻出現在他眼前。
泰德·里爾在亞空間中看到了愛麗絲公館——那座公館,在某些瞬間會呈現出新希望號三分之一殘骸的模樣!
鄧肯不是沒有懷疑過泰德·里爾的記憶或表述,但他很快排除了這方面出問題的可能——泰德·里爾不可能憑空描述一個他不曾見過的事物,即便是他的記憶發生混亂,他也不可能在混亂中“恰好”勾勒出“新希望號”的艦船結構。
一些凌亂破碎的線索似乎在悄然建立連線,一些匪夷所思的猜想浮現在鄧肯心中。
伴隨著頭腦中的思緒起伏,鄧肯伸手在貼身的口袋中掏了掏,摸索出了那把用於給愛麗絲上發條的黃銅鑰匙。
黃銅鑰匙靜靜躺在他的手心,冰涼的金屬鑰匙尾部呈現出那個經典的“∞”符號,彷彿將所有的秘密都深藏在無限的緘默中。
片刻之後,他收起鑰匙,抬頭時則迎上了露克蕾西婭與泰德·里爾好奇卻又猶豫的目光。
“先說說其他的吧,”鄧肯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泰德身上,“你還在亞空間中看到了什麼?”
泰德點點頭,他意識到“新希望號”可能指向某種過於古老而危險的秘密,便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轉而開始繼續講述自己在亞空間中所見到的那些不可思議的景象。
佇立在荒原中的巨物,王座與無頭的巨大身影,倚靠殘骸死去的無名戰士,以及其他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分辨不清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頭腦幻想出來的事物。
鄧肯再沒有打斷,他全神貫注地聽著,時不時輕輕點頭,直到泰德·里爾的講述告一段落,他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王座上的無頭屍體,詭異殘骸旁的無名戰士,佇立在荒原上的巨大結構……這些東西確實個個匪夷所思,但亞空間中出現什麼都有可能——至少在鄧肯看來,這些都比“亞空間裡出現了愛麗絲公館”以及“愛麗絲公館就是新希望號的一部分”要容易接受多了。
“……可真是精彩到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段旅途,”在同樣靜靜聆聽了許久之後,露克蕾西婭打破了房間中的安靜,“十五分鐘……泰德閣下,你這十五分鐘的經歷已經足夠許多學者研究一生了。”
“我可以用這十五分鐘的經歷寫夠後半輩子的學術論文,但說實話,我寧可自己沒有這番經歷,”泰德嘆了口氣,“伱們知道嗎?到現在我還時不時能聽到那些在腦子裡嗡嗡的噪聲……它們就像活物一樣在我的意識裡面到處亂鑽,哪怕我受過堅韌心理學和意志控制理論的苛刻訓練,要對抗這種噪聲也顯得異常艱難,而這種後遺症很可能還要持續很久……”
他說到這聳了聳肩,臉色有些糟糕——
“而更糟的是,我明天還要返回學院,去面對那些冥頑不靈的學生……他們在學術領域發表的清澈而又愚蠢的看法對我而言簡直是另一種意義的‘亞空間噪聲’……”
守秘人先生嘀咕著,抬起手痛苦地捂住了額頭,顯然亞空間殘響與對於未來的、可以預見的陰影交織在一起,在他心中投下了一道濃郁的陰影。
鄧肯見狀也沒辦法安慰什麼,只能微微嘆了口氣,抬手拍拍泰德的肩膀:“我非常理解這種感受。”
泰德倒是有點意外,疑惑地抬頭看了鄧肯一眼:“你怎麼會理解?”
鄧肯頓時怔了一下,感覺這個問題很難解釋清楚,不過很快,他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雪莉的作業本,以及愛麗絲的塗鴉簿。
“……我的船上有比你的學生更清澈的。”
泰德呆滯了一下,也不知道都理解了多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