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靈覺寺,路上相逢,他卻渾然不識。也許,這就是她與他的緣分吧,就這樣擦身而過,對兩人來說,是前世今生都註定的結局。想到這裡,她將身子坐了回去,叫青芽將帷簾放了下來,用這一道簾子,將顧騫與自己隔絕開來。
顧騫到了靈覺寺,看見智明正帶著幾個小師弟在打掃前殿,忙上前叫他。
智明和顧騫都算是久陽大師的弟子,一個跟著大師學佛法,一個跟著師父學棋藝,從小便熟識,感情也要好。見顧騫招手叫自己,智明忙滿面堆笑地跑了過來。
顧騫攀著智明的肩膀,兩人往一邊的角落走去。
“阿騫,叫我可是有事?”智明扭著頭,對著顧騫問道。
“智明,你去幫我將那凌姑娘請出來,說我來與她下剩下的那兩局棋了。”顧騫微笑著說道。
智明轉過臉楞了他一眼,說道:“凌姑娘早前已經離開了。”
“什麼?”顧騫一愣,腳步陡然收住,問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都一刻鐘了。”智明推開他攀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她已經離開一刻鐘?可自己出城門到棲鶴山已有兩刻鐘,這樣說來,自己與她在路上遇到過?顧騫突然想起自己前來棲鶴山的路上,確實碰到一輛馬車,只是當時自己急於趕路,並未注意。難道,那車中坐的便是她?可他心中雖然如此想,又不敢確定。想了想,顧騫又問道:“這位凌姑娘可曾說,她往哪裡去?”
“凌姑娘只說去京城投親,到底去哪裡,我也不知。”智明回答道。
聞言,顧騫眉頭輕輕蹙起,低頭不語。
智明看著顧騫這模樣,撇了撇嘴,說道:“阿騫,我看你這兩日好像有些不對勁啊!你是不是見凌姑娘長得漂亮,對人家動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顧騫一聽,嘴角輕輕撇了撇,說道:“她戴著帷帽,我連她長什麼模樣都沒看見,怎麼知道她長得美還是醜?”
“那你為何對凌姑娘這麼上心?”智明問道。
顧騫甕聲說道:“還不是因為昨日一時不慎輸給了她,不早日把剩下的兩局贏回來,我心中日夜難安哪!”
智明一聽,心中瞭然。這爭強好勝倒真是顧騫的性子。
“對了,那凌姑娘長得什麼樣?”顧騫對著智明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凌姑娘呀,長得很好看!比天上的仙女還好看!” 智明哈哈一笑,“顧騫,這下是不是更上心了?可惜人家不想見你,早走了!嘿嘿,沒想到你顧六也有吃癟的一天!”說罷智明哈哈大笑。
“智明!”顧騫一聽智明如此調侃自己,氣得牙都咬疼了。
智明見顧騫面色有異,忙大笑著跑了開去。
“智明,你心眼這麼多,哪像一個長年清修之人?小心我跟大師說,狠狠罰你!”顧騫在他身後叫道。
“哈哈,師父才不會信你的話呢!”智明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在師父面前可謹慎聽話得很。”
看著智明遠去的背影,顧騫搖頭笑了笑,便準備離開返城,剛邁了幾步,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頓了頓,轉身又往久陽大師的禪房走去。
就在顧騫與智明糾纏之際,凌雪珺已經進了京城。
前世在京城住了十年,對於前往郡主府的路,凌雪珺自然是輕車熟路。因而,勿用問路,凌雪珺便指揮著馭夫順利駕車到了郡主府的門前。
見凌雪珺居然在京城裡認得路,青芽驚奇不已。對此,凌雪珺輕描淡寫地笑道:“以前四哥離開豐陽之時,給我畫了一張前往郡主府的路線圖,我便記下來了。”
“姑娘可真厲害,就看了那圖就知道怎麼前往郡主府。”青芽眼中滿是崇拜之情。
凌雪珺微微一笑,也不多言。主僕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