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顧騫轉過頭來,望著凌雪珺,一臉疑惑。
“你去找齊王,你讓他如何做?”凌雪珺苦笑道,“你知道王妃的人品,就算齊王肯信你,可旁人呢?不管什麼原因,旁人都知道齊王的骨肉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如今吳翎又將矛頭對著王妃,齊王總要給個說法。這不僅僅是為了給吳翎母子一個交代,更是做給旁人看的。不然,齊王府如何立規矩?旁人又會怎麼看齊王?區區齊王府都治不了,何以治天下?”
顧騫知道凌雪珺說得在理,可是,一想到顧蓁被吳翎所設計,他心裡就難受得緊。半晌,他說道:“那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阿姊被吳翎所冤枉?”
凌雪珺默了默,說道:“那孩子到底怎麼沒了的,現在還說不清楚。待王妃禁足期滿,我們問過王妃之後,再作打算吧。若王妃是清白的,我們自然不能輕饒了吳翎。”
顧騫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也只有這樣了。”
於是,顧家暫時就這麼將事情壓了下來。
很快,皇帝也知道了齊王府裡這件事,將齊王叫去訓了一頓。就在大家以為皇帝會重新考慮立儲之事,沒想到沒過幾日,皇帝又下詔,命齊王在先皇八十冥誕之日,替自己前往先皇陵寢祭拜。
原本如此重要之事,皇帝應該親自前往的。不過,先帝陵寢在京城西北二百多里,雖是景色怡人,草木葳蕤,風水旺盛,卻要經過一片地勢險要之處。這兩年皇帝的身子大不如前,去雲延山避暑都覺得辛苦,去先帝陵寢就更受不住了。聽說皇帝如今加緊確定儲君人選,就是準備早日退位,以後長居雲延山行宮,免得每年奔波身子受苦。
可如此重要之事,皇帝自己不去,卻派了李晃去,此舉已經向眾人明確表示,李晃便是下一任的皇帝人選了。眾人紛紛猜測,待李晃從先皇陵寢歸來,怕是就要宣佈他為太子了。待到明年開春之後,皇帝先個黃道吉日傳位於李晃,自己便可帶著后妃到雲延山過逍遙快活的日子了。
李晃知道自己代替皇帝前往皇陵,自然喜不自禁。許是怕對顧蓁的禁足,會影響與顧家的關係,他還特意向皇帝請求讓顧騫陪自己先往皇陵祭祖,表明自己與顧家的關係仍然親厚。
上回前往山東平叛後,皇帝封顧騫為從四品上的宣威將軍,他如今的品級官銜在小一輩中的公子哥兒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了。由他帶隊護送李晃前往皇陵,也算合適,於是,皇帝也就點頭答應了。
不管顧騫願不願意,皇命在身,他都必須服從。
臨別前的一晚,凌雪珺為顧騫收拾好行裝之後,便撒嬌讓他陪自己下會兒棋。顧騫猶豫了片刻,也就答應下來了。
凌雪珺知道因為顧蓁被禁足之事,顧騫心裡對李晃有些不滿,好幾日都沒去拜會李晃了。可是,照如今的情形看來,李晃很快便會成為太子,繼而成為皇帝。如果顧騫跟他把關係弄僵了,可不是好事。
於是,凌雪珺一邊下棋,一邊對著顧騫勸道:“六郎,你這回跟齊王出去,可要好生伺候他,千萬別冷臉對他啊。”
顧騫默了默,說道:“我有分寸的。”
凌雪珺微笑道:“那好,我就不說了。對了,待你歸來的時候,王妃禁足期也滿了,到時我們一起去探望她啊。”
“好。”顧騫應道。
凌雪珺又說道:“王爺就算禁王妃的足,但王妃身邊還有兩位郡主和小世子,王爺也不會為難她的,你別為她擔心。”
正在這時,顧騫笑了笑,說道:“雪珺,你又輸了。”
凌雪珺低頭一看棋盤,才發現自己的棋子又被顧騫逼到了絕路。她愣了半晌,才將手中的棋子往棋笥裡一放,悶悶不樂地說道:“怎麼我又輸得這麼慘。”
“誰叫你一心二用?”顧騫微笑著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