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走走看看,讓他多瞧瞧軍中情形有多麼艱難,看看可會觸動他。但上上下下的嘴,都得打好招呼,總之要問起軍情來,一定半個字不能輕漏,更不能讓他知道,這麼久以來,我們連陳國人的影子都沒瞧見。”
彼此也算至親,卻如此相防,想起來,也真是叫盧東籬心中不是滋味。只是難受歸難受,相關的事還是要做。
這一夜,他與風勁節挑燈商議,對於如何應付蘇凌,如何想辦法再找後方要錢要東西,又提出許多設想與看法。
而蘇凌回了房之後,卻也一直沒有睡,時不時開啟窗戶,遙遙望向盧東籬的院子。過了很久,又信步踱出房來,有意無意到那院子外晃了幾晃,從院門處瞧見裡面,窗上盈盈燭光,始終不息。他遙遙望著,眉鋒漸漸攏至一處。
恰好一隊帥府親兵巡夜行過,身為百夫長,又是親兵隊長的王大寶正好當值,見到蘇凌便行了一禮:“蘇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不不不,晚上沒事,出來走走。”蘇凌忍不住又張望了一下盧東籬那邊的院子,“這麼晚了,風將軍還沒走嗎?”
王大寶爽朗地笑著:“大人你不知道,風將軍最近天天都在這裡過。晚上,將軍和元帥,不是商議軍務,就是研討兵法,一點也不怕辛苦。”
“這麼說,他們一直一起住,一起睡,一同……”蘇凌遲疑一下,渾若無事地轉開話題,“研究軍防?”
“當然了,蘇大人,咱們元帥和風將軍,那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現在在一處為國效力,當然要更加用心些。”
蘇凌點點頭:“當然,當然,我早就知道了,他們不止是老朋友,還是好朋友呢,很久以前我就聽說了。”
他抬頭,再次若有所思地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頭,漫不經心地回房去了。
次日休息好了的蘇凌當然得到了最熱情的招待,好吃好喝招呼著,由大帥親自陪著到處走動,四下看看,蘇凌也愛拉著盧東籬說些當年舊事,加緊聯絡感情之餘,也時時四下拜訪其他的將領們。
上上下下的人,看他是盧大帥的大舅子,自然都敬他三分,讓他三分了。一時間,他倒成了小小定遠關,風頭最大的人物了。
他整天樂呵呵,走東家,串西家,到處跟人拉近乎,扯關係,又屢次向風勁節示好,一時間滿城的注意力就都在他身上。
由他帶在身邊的幾個隨從們,閒來無事,自然都混跡在軍士之間了,拉拉家常,說說閒話,有意無意地,就在話裡閒閒問起來邊關安不安穩啊,還有沒有陳國人出現啊,探馬有無探聽到不太好的情報啊,諸如此類等等等。
好在風勁節早有安排,所有隨從們看似行動自由,其實活動圈子受到控制,能接觸到計程車兵,也絕對有限,他們能親近的,只有風勁節願意讓他們親近計程車兵,而士兵的回答,自然也是一早就背好的。
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說法,但綜合起來,傳遞給這些隨從的資訊就是,邊境常常攔截到來歷不明,但想混進關的人,靠近定遠關,總會有陌生人遠遠張望,每次派出兵去追,對方又都逃得快。漠沙族那邊傳來訊息,陳國人運動得厲害,一定要小心防範。
有幾次還故意讓這些隨從正好看到探馬從城外回來,一邊喝著水,一邊喘著氣,一邊嘮叨著說看到一隊來歷不明的人馬,懷疑是陳國打前站的小分隊什麼的。
漸漸的,這幫隨從們就有些心浮氣躁了,漸漸地,蘇凌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了。
風勁節冷眼旁觀,心中好笑,知道他們擔心這邊關隨時會打仗,有些坐不住了,只想趕緊退回後方去。看起來,他們回去,也就是幾天內的事了。
不過白白讓人這麼偷偷摸摸調查好些日子,卻委委屈屈不出聲,這可不是風勁節風格。那位舅老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