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雖說是捉住了盧東籬,天邊卻也漸漸開始露出曙光。這個時候,捉著個活人回城,不太方便,他們也就依著一開始預訂的計策,遁入路邊的一片秘林,派了四人看守盧東籬,另外四人回去報信。
蘇凌得了事成的訊息,也不著急,仿若無事一般與盧東覺陪著蘇婉貞一起,繼續出城返鄉。
行不多久,後方有人快馬來追,遞上一張名帖,稱是故人拜會,蘇凌藉口有舊時同窗要求一會,要先返城半日,便臨時離了隊伍。
他當然並沒有回城,立刻便趕到了那片官道旁,高山下的秘林之中。
盧東籬被他們戴了頭套綁在樹上,蘇凌一見頗為妥當,略略揮了揮手,幾個心腹從人自是知機地遠遠閃開,散處四方,替他望風。
大家都清楚有的事最好別知道太多,人人刻意把距離拉到老遠,加上有樹木遮掩,確保想偷看也看不到這邊,除非大人需要而大聲招喚,否則就算豎起耳朵,也聽不到他們的正常對話聲。
蘇凌微微一笑,一伸手把頭套摘下來,注目之下,不免大驚:“是你!”
他倒不似盧東覺那樣可以熟悉到無論盧東籬變成什麼樣,也能認出來,只是現在的盧東籬已經整理過儀容,雖說依舊蒼白憔悴,但容貌特徵是騙不過任何熟人的。
盧東籬聽得蘇凌的聲音身子也略略一震,他的眼晴不方便,也就只能透過聲音來判斷對方的身份了。
“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沒有死,你怎麼可能沒有死?”蘇凌幾乎是有些驚慌迷亂地問。
他的腦子轟轟然亂做一團,如今蘇盧二家的尊榮,他自己的高位,幾乎全是靠盧東籬的冤死才得到的。如果盧東籬沒有死,那將會在趙國引發怎樣的風波,這個事實衝擊得他一陣迷亂,幾乎不能思考,眼晴直愣愣瞪著盧東籬,嘴裡只是問,卻渾忘了把堵住盧東籬嘴的布條取出來。
相比蘇凌的震驚,盧東籬的反應倒是比較平淡的。他莫名其妙被人捉了,綁了,神色竟也沒有什麼大的慌張惶亂,此刻聽了蘇凌的聲音,只是略略一震,卻也並無更多的驚訝。
蘇凌定了定神,這才注意到盧東籬正依他的吩咐,被堵著嘴呢,忙一把將那布條給掏出來,雙手死死按著盧東籬的肩膀,用力之大,手指都隔著衣服掐到他的肌肉中去了:“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還活著?當年你的那件冤案,是不是另有什麼驚天的秘密在?”
其實盧東籬就算不被堵上嘴,他也說不了話,只是此刻被蘇凌掐得雙肩生疼,聽到他語氣中,那驚惶,狂熱和迫切,心中卻也只是淡淡一嘆,神色平靜地看向眼前那一團血色的人影。
看不見的容顏,卻可以想象那此刻因為瘋狂而歪曲猙獰的樣子。這麼久不見,他的性情真是一點也沒有改變,永遠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永遠都在尋找可以被他利用的一切。
他這樣平靜安然,卻讓陷入狂躁中的蘇凌怔了怔之後,竟也漸漸平靜下來了:“是。我逼問你做什麼,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你不想說的事,就算用盡天下酷刑,也是逼不出一個字來的。”
他笑一笑,眼神死死盯著盧東籬,眸子裡滿是猶疑:“抓住你,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活生生的盧東籬。哈哈,一個活生生的聖人,活生生的英雄。這簡直就是世上最燙手的山芋,我該怎麼辦呢?”
他夢囈般地說,用手指托起盧東籬的下巴,眼中滿是譏嘲:“殺掉你,把最大的禍患除掉。不管當年到底有什麼隱情,只要你死了,只要你再不出現,我蘇盧兩家唇齒相依,互此幫扶的富貴,就算堪如山嶽了。”
盧東籬只是沉靜地聽著,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
蘇凌恨恨地望著他:“總是這樣,你總是這麼高高在上,就好象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是聖人,其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