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耳白兔,抱著一朵蘑菇,一臉無辜地望著她。兩世她都是屬兔的,所以從小對兔子便有一種莫名的親近。
“看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所以買一個送你。不過,你自從第一次見到我,就一直在說‘謝謝’”,沐疏劍眉微揚,清朗的眸子中突然劃過莫名的情緒,聲音也略低了下來:“為什麼不叫我沐疏了?”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追求的便是一個平衡。你前進,我退後;你勢弱,我占強。重生一次,沐疏不再是那個對雲子衿一見鍾情的愣小子,在將第一次見面後的複雜心緒壓下後,逐漸掌握了整個場面的節奏。
因此,雲子衿便變得被動起來。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糖人,這才道:“那天不過是玩笑罷了,如今自然不能如此不知禮數。”
正說著,便到了雲府的後門附近,沐疏道:“雲七小姐,你的院子大約在哪個方位?”
雲子衿抬頭觀察了下,很快便看見了前方的一棵頗大的柳樹,眼露欣喜道:“便是那棵柳樹那裡了,雲家就我住的地方種的是柳樹,沒想到,竟然從府外這麼容易就看到,無意間還幫我辨別了方向呢!”
望著雲子衿發自內心的表情,沐疏有一瞬的恍惚,這才走近雲子衿身邊,低聲道:“雲七小姐,得罪了!”
雲子衿只覺得腰上一緊,下一刻,便被沐疏抱在了懷裡,頓時,只覺得渾身肌肉都變得極為緊張。
沐疏正抱著雲子衿往街巷的牆頭跳去,卻感覺到懷中的人瞬間僵直的身體,低頭一看,見雲子衿臉色也有些發白。心頭一跳,道:“雲七小姐,你怎麼了?”
雲子衿只覺得一陣慌亂,那種一個人被關在黑屋中的感覺似乎再次襲來,努力控制自己放鬆些,這才道:“我、我從來便是這樣,與人距離近了,便會有些害怕……”
沐疏仔細回想,過去他並未注意,這麼一想,似乎她的確一直都很排斥肢體接觸。如今想來,一個人斷不會天生就是如此,那麼,她的過去難道經歷過什麼?躍上牆頭,沐疏道:“你爹孃幼時不常常抱你嗎?”
“只有我娘抱過我”,雲子衿閉目:“除此之外,沒有別人了。”
那麼他是第一個抱她的人?沐疏心裡突然浮出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回想前世,不也只有他一個嗎?只是,為何當初他負傷回來,看到的卻是她坐上了別人迎親的花轎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可是,當時她明明混得風生水起,根本沒有遇見什麼難事,又怎麼可能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蠢!上輩子就是這麼蠢死的!沐疏在心中深深地鄙視了自己一番,臉上的神色不禁冷了下來。
“沐少爺,怎麼了?”雲子衿抬頭看著沐疏突然變了的臉色道。
“沒事,我在想怎麼跳過去”,沐疏說著,將雲子衿緊了緊,藉著夕陽對映下的暗影在高牆上潛行了幾步,這才一個輕身飛躍,落到了雲子衿院中的柳樹上。
“阿嚏!”雲子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連忙捂住嘴,四下張望,希望不要被人發現才好。
“這柳絮著實討厭”,沐疏恍然笑道:“我也不喜歡它們。”
“你知道我因為柳絮才打噴嚏的?”雲子衿訝然。
呵呵,我知道的還多著呢!沐疏心裡道,卻又解釋:“我一個朋友也是如此。”
見院中無人,而沐疏還摟著自己,雲子衿向樹下掃了掃,道:“沐少爺,那我們這便下去吧?”
“好!”隨著話落,二人已落到院中。
“沐少爺,謝謝你送我回來,只是你知道的……”雲子衿往房門裡望了望。
“我明白,等有機會再見!告辭了!”沐疏說完,一個瀟灑的轉身,幾個飛躍,便消失不見。
雲子衿收回目光,走近房門,耳朵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