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瞭解她。而當年她對他,也從來沒有坦誠過。
該死!這樣的認識讓沐疏有種挫敗感,就好像本已經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局面,突然變得撲朔迷離一般。
而此時,從淨房回來的瞿麥見雲子衿獨自蹲在樹下,連忙過來拉起她道:“小姐,怎麼出來了,還不披上披風,雖說春天不冷,但是早晚還是涼的。”又見屋內的燭火滅了,疑惑道:“咦,蠟燭燒完了嗎?我剛剛走時候還有一長段呢!”
“被風吹滅了,連門也被吹得關上了……”雲子衿有些撒嬌似的道。
樹上的沐疏聽得心頭一顫。
“哦,原來這樣,我們進去重新點上。”瞿麥拉著雲子衿走進房中,很快,案上的燭光又亮了起來。
雲子衿沒有再繼續裹艾條,而是站在關著的窗戶前靜靜地思考。
沐疏望著窗紙上落下的纖細暗影,心中深吸一口氣,眸子又冷了下來,低低自語道:“不管你過去發生過什麼,當日對我的背叛卻是真真實實的,我前世經歷的,定要讓你今世也嚐嚐!”
沒過一會兒,窗上的影子往裡走去,逐漸消失,沐疏看了一會兒,便一個提氣,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既然有了對未來的計劃,雲子衿首先要做的,便是將房中那個“內鬼”揪出。只有身邊去掉了大太太的眼線,才能放心地為將來的創業做準備。
由於最近家裡生意較忙,連大太太也動用了孃家的關係四處走動。因此,原本每日晨昏定省的慣例,都暫時取消了。雲子衿難得睡了個懶覺,梳理完畢後,同屋裡的幾個丫鬟一起用過早餐,便回到自己臥房中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沒多一會兒,雲子衿從箱底取出一對成色極好的白玉鐲子,對瞿麥耳語了一番。
瞿麥接過鐲子,十分誇張道:“七小姐,您真考慮清楚了?這對鐲子還是夫人當年留給您的,就算您再需要錢,也不能把它當掉啊!”
雲子衿一把按住瞿麥的手,將玉鐲圈在她的手心,目露責怪地低聲道:“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東西需要時候便該拿出來用,否則放在櫃子裡一輩子,等著生黴麼?”
“可是……”瞿麥仍在猶豫。
“你多去幾家當鋪看看,哪家出價高,便放在哪家吧!只希望將來還能將它贖回來!”雲子衿似下決心般毅然道。
“好吧,聽小姐的便是了。”瞿麥依舊有些不捨。
“你得了銀子,就……”說著,雲子衿又在瞿麥耳邊囑咐了一番。
瞿麥終是徹底應了下來,只是面上帶著一絲不捨與無奈。
三日後,大太太房裡的秋菊又來了,言道大太太於百忙之中抽得空來,說很久未見七小姐,希望過去一起用茶。
雲子衿聞言,心中輕笑,果然如她所料,那麼,就等著看好戲吧!
隨秋菊來到雪昊院,雲子衿見大太太並不在房裡,而是難得的坐在院中曬太陽,於是福身請安道:“子衿見過母親!”
“你坐吧!”大太太掃了她一眼,接過旁邊陳嬤嬤遞來的茶,輕輕喝了一口,摒退了左右,將茶盞往旁邊的高几上一擱,淡淡道:“子衿,你今年也有十二了,轉年便是十三了。想我當年,便是在十三歲時,和你父親訂了親。”
雲子衿心中一跳,難道不是查她的賬,而是要給她指一門親事麼?於是,依舊靜靜坐著,微笑地等大太太繼續說。
大太太道:“最近雲家的生�